“王二栓,你可认识冯保?”
王二栓不看报纸,所以还不知道冯保死的事儿,“冯保,认识是认识,也不是很熟,你找他干啥,我们都很长时间没联系了。”
王二栓耷拉着脑袋,他现在只想快点逃出去,这要是被人看见,以前干的那点事儿被抖搂出来,不知道得判几年呢。
谢云锦让王二栓别怕,接着往下问:“冯保死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死了就死了。”
王二栓并无多少表情,很平静,“人都有一死,干我们这行的,那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谢云锦视线凝成一条线盯着他,“冯保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王二栓吓了一跳,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死他的,干我什么事儿,我可没杀他。”
他见谢云锦眼神冰冷的盯着她,似乎不相信他说的话,压身怀疑,一边儿缩着脑袋,一边举手发誓:“我真的没杀人,我虽然也不是啥好人,谎话有时候张口就来,但我现在可真没说谎。”
“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不知道冯保死了,我现在都还自身难保,我没必要说谎。”
谢云锦见他指天发誓,暂时相信他,“那你跟冯保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王二栓仔细回想起来,这还真为难住他了,他这个人整天浑浑噩噩度日,过一天是一天,昨天发生的事儿,他今天可能就忘了。
除了知道今年是哪一年,他平时连日期都不记,你让他说个具体时间,他还真说不出来。
“我就记得那次我们做完一票之后,冯保就说他攒够了钱,要回家娶娘们,之后我们就没再联系了。”
“那刘青呢,他有没有可能杀了王二栓?”
“你说刘青啊,他就是浩子啊,李民浩是他后来的改的名,我听说浩子以前犯过案,但不知是真是假。”
王二栓皱着五官:“至于他有没有杀冯保,这个我不清楚,我跟冯保都是跟着他做事儿,冯保要走,我记得他当时也没有为难。”
谢云锦继续问:“那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分账不均等情况,导致李民浩起了杀心?”
杀过一次人的人,有百分之二十的几率会再次犯案,这种人身上背了一条人命,就不在乎多背一条。
要说比谁杀人多,这里谁也比不过她,谢云锦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王二栓见她如此淡定,对她的佩服又加深了。
“我们就是搞些小买卖,东家买西家卖,事情都是提前说好的,冯保赚了他那一份就走,没发生什么不愉快。”
“我们图财,谁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大家好聚好散。”
这么说不是分账不均而杀人了。
“那你知不知道冯保还跟你提过什么人没有,比如这人在面粉厂上班?”
“没有,我们都不会私自打听对方的底细,这是道上的规矩。”
谢云锦想了想,发现没什么可问的了,打算让对方离开,不过还是劝道:“他们找你也就是问你冯保的事儿,你躲什么啊,至于你以前那些破事儿现在没人会关心,你越躲,他们就会觉得你越可疑。”
“我说的你懂了吧?”
“懂了,师祖,我听你的。”
王二栓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赵虎的背影,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师祖,老大都跟我说了,要是这房子盖起来就让我们跟着他继续干,我孤家寡人一个,说实话,离开这里还真没地方可去。”
“我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听你的,去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