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心悦瞧着楚音虚弱的模样,提着裙摆,慌忙地跑了过去,眼里蓄着泪水,在塌边握着楚音的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楚音坐起身来,淡笑地看着她,“心悦,我这还没死呢,你哭什么?”
郑心悦抬手擦着泪珠,抱了一下楚音,在一旁南宫湛黑透的脸色中,才将人放开。
“楚姐姐,如果不是你与恩公三番五次相助,心悦这条命早就没了。”
楚音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地开口:“我们都平安无事已是最好,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郑心悦看着她的眼神,感动地点了点头,想到大夫一家的惨案,泪水险些又决堤而出。
楚音为了转移她的情绪,指了一下旁边的南宫湛,在郑心悦耳边说道:“你之前说想找五皇子,如今站在你面前的那位便是,你有冤同他说就行。”
郑心悦回过头,望着南宫湛,神情怔了怔,见着他漆黑如墨的眸子,肃穆的脸庞浑身散发着冷气,心底没由来的涌现出一丝怯意。
但想到自己爹爹还在狱中受苦,就再无暇顾及这些,转身跪倒在南宫湛身前。
南宫湛往旁边挪了一步,冷眸看向她,“你直说就好。”
郑欣怡跪在他面前,垂眸哽咽道:“王爷,民女是雍州境内县令郑江之女郑心悦,特请求王爷,能还我爹爹一个清白!”
随着几声清脆的响声,郑心悦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几个头磕下去,额头已然变得红肿,脸上挂着泪痕,眼神却坚定望着南宫湛。
南宫湛落座在椅子上,一旁的慕容昀将包裹递给他。
包裹一打开,几本奏折出现在眼前,其中一本奏折里还掺了一封血书。
奏折内均是知府张大人与郑江的往来信件,至于血书,便是郑江书写的状子。
郑心悦见他查看后未发一言,就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头,满眼含泪地望着他。
“王爷,民女一直听爹爹说您最公无私,公正严明,所以才想着请您还民女爹爹清白。”
见南宫湛严肃的模样,楚音知道此事关系重大,轻咳两声后说道:“心悦,你先下去歇息,晚些我们再详谈。”
郑心悦回眸看了一眼楚音,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轻轻点了点头。
她站起来后,又对着南宫湛欠身行了一礼,“请王爷明察,民女所言句句属实,民女会一直在楼下等候!”
慕容昀见此,也知自己不好继续留下去,见到楚音平安无事,已然放心,对楚音露出微笑后,走到郑心悦身前。
“先下楼吧,让他们思考一下。”
郑心悦应了一声,恋恋不舍地下楼,眉目紧紧皱着,心中有些不安。
房间内,南宫湛拿着东西,缓步走到楚音身前,“你可看过这些东西?”
楚音摇头,郑心悦没有给她看,她可没有翻人包袱的习惯。
顺手接过了南宫湛递来的信件与血书,看完后,楚音的脸上惊诧之色尽显。
她沉思片刻,不禁恼怒:“这些赈灾银可都是救济难民的,他怎么还敢贪污!而且就因郑大人拒绝同流合污,就被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