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心里冷笑一声,心说这人还真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明明自己一肚子男盗女娼,偏偏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将脏水毫不犹豫泼到了自己身上。
不少大臣都在看着,眼下让开路是最好的方法,不然执意阻拦的确容易被人多想,人心这东西也最经不起试探,也难保南宫巍不会醒来。
尽管南宫巍不是一个偏信则暗的皇帝,但众口铄金的道理她自然懂。
楚音咬紧牙一时间有些为难,里面的南宫巍呻吟一声,南宫宸立刻打算趁此机会冲进去尽尽“孝道”,顺便把新皇之位弄到手,楚音慌神的功夫见他已经要踏入门槛,立刻让宫门外的守卫拦住人不让他进去。
南宫宸气急败坏的推着守卫的刀枪,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可知本宫是谁?连本宫也敢阻拦!都瞎了眼睛了吗?本宫可是储君,未来的皇上!”
守卫脸色漠然,并不理会他的鬼吼鬼叫,“抱歉,我们是五王爷的守卫,只听命于王爷和王妃,其余无关人等一概不闻。”
楚音走近摊开手继续阻拦,“我也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既然太子殿下说这位是巫医,能给父皇治病,不如先拿出一点医术来让我们信服,父皇的病再商量也不迟。”
神秘人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楚音,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楚音提出了要求,“既然你说这是巫医,那先去太医院和其他的太医商讨一下,配出一副治疗痨病的药给我,若是其他太医认可了你,我自然放你进去。若是没达到我的要求,便只有太子殿下一人可以进入。”
神秘人眼神暗下来,有些恨自己行走江湖这些年居然对医术一窍不通,又恨南宫巍这个老不死的偏偏得了这么不好医治的顽疾,配药方面实在难于登天。
南宫宸冷笑一声,“弟妹可真会为难人,莫不是诚心想要和本宫作对?本宫找来的这是来自异域的巫医,和我们京城里那些没有的废物能一样?巫医都是利用针灸和蛊毒以毒攻毒,这些都是看家本事,又岂能是你说看就看的?”
守在一旁的嫔妃们都向着南宫宸,帮腔说话的声音七嘴八舌,吵到楚音头疼不已,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一想和楚音不对服的贵妃却帮忙阻拦道,“本宫认为给陛下治病是大事,谨慎些也无可厚非,陛下寝宫自然不是什么身份不明的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南宫宸气急一甩袖子,可惜见楚音有人帮忙,也只得暂时作罢。时间不过几柱香的功夫,南宫巍醒来后混浊的眼睛滚过室内陈设,忽然心中泛起无限悲凉。
垂垂暮已的皇帝预感自己寿命不久,叹了口气准备吩咐后事,于是朝外面沙哑的喊了一声,“来人啊……”
外面立刻有小太监跑寝宫里去,屋外也从原本的争执不休瞬间安静,所有人都为自己今后的去向或是积极谋划,或是忧心忡忡。
南宫巍让人找南宫宸过来,南宫宸意外的跟着小太监走进寝宫,心中没想到南宫巍居然在这个时候找自己,算他识相,或许是自己把事情想复杂了。
若是这老东西愿意把皇位让给自己,自己也不是不能考虑在众人面前做做样子,当个“孝子”替他风风光光的安葬入殓。
南宫巍意识昏昏沉沉,说话的声音也模糊许多,南宫宸跪在床前费劲巴拉的听着,南宫巍迷迷糊糊说了许多,但大部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不过是将南宫宸小时候和南宫宸的母妃,此前儿时的种种都被翻覆回了眼前。
人老了就总是习惯念旧,皇帝也是人,所以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