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阮辞故意没往叶代柔身上这几处下手,还是叶代柔反手难以在自己后背上留下掐痕?
谢清予自负地想,定然是前者。
阮辞如此心狠手辣,她肯定还清楚地记得自己掐了叶代柔哪些地方才那么说,完全是想扰乱他的心智,让他误会代柔。
代柔是什么样的人谢清予怎会不知道呢。从小到大她都善良柔弱、温柔体贴,需要人保护,而阮辞才是最恶毒的女人。
谢清予当然不知道,一旦女人和女人掐起架来,岂有手下留情的道理。都恨不能往对方的脸上挠,在一切尽可能显眼的地方留下彰显胜利的伤痕,撕衣服、扯头发再加打脸,那是家常便饭。
但叶代柔的所有伤痕偏偏都避开了这几点要害。
谢清予在陶然苑留了一阵,便起身离开了,出门时吩咐念薇进房伺候。
她让念薇不急着去备浴汤,而是让念薇搀扶着自己靠在墙上,把身体倒立了一会儿。
叶代柔小脸憋得通红,也只能咬牙硬忍着。
念薇当然明白,她是想尽快怀上谢清予的孩子。只有这样,谢清予才会更爱她,更眷顾她。阮辞才无法撼动她在将军府的地位。
念薇趁着谢清予在陶然苑期间,出了院子去打听了潇湘苑的消息。眼下几度欲言又止。
叶代柔早看出来了,从墙上顺回身体时喘息着道:“可是有什么事?”
念薇这才小心翼翼地出声道:“先前一直不知道潇湘苑里的情况,连大夫嘴巴也紧得很,直到今天将军带了太医去潇湘苑,奴婢才打听到一些里面的情况。”
叶代柔不疾不徐款款道,“宫里来了太医,想必是来给她诊身子的。上个月太医来过以后,便听将军说起开的药方里有些问题,皇上是不可能让她留下孽种的。想必经历了这一波三折过后,也该昭告天下她那孽种已经流掉了吧。”
念薇小心翼翼道:“本来奴婢也是这样想的,贱人长期服用太医的药,又狠撞了一回肚子,肯定流产了。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她肚里的孩子竟还安然无恙。”
叶代柔脸色一变,表情顿时有些扭曲,“不可能……”
隔天叶代柔便带着念薇往潇湘苑里走了一趟,顺便带了些点心。
阮辞让若灵招呼主仆俩在院里的树下落座,随后摆上茶果。
春深将尽,日头渐渐炽烈夺目。
既然叶代柔还肯往她这里走动,阮辞岂有不招呼之理。
她吹着茶盏里的茶叶浮沫,眯着眼道:“代柔,你勇气可嘉,谢将军是不是忘了提醒你,平时最好少到我潇湘苑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