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从东边绽开。
谢清予如阎罗一样出现在陶然苑里时,身后跟着管家和两个家奴。
叶代柔一见他,眼睛就红了,无声哽咽起来。
可是谢清予却没有心情来安慰她,他淡淡看了一眼匍匐在地的念薇,凌厉的眼风扫过,落在了沁心的身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昨日听念薇说,那碗羹汤就是沁心熬的。
事后谢清予想了想,念薇跟在叶代柔身边已久,都没出过这档子事。现在这沁心才一来,就不得安宁。
沁心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谢清予眼神看过来时,她一阵胆寒。
做错事的不应该是念薇吗?
下一刻谢清予便道:“来人,把这贱婢拖下去杖毙。”
家奴要去拖地上的念薇。结果谢清予手准确无误地指着沁心:“不是她,是她。”
沁心腿一软,就跪倒下去,“将军饶命!奴婢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趴在地上泪眼婆娑的念薇,嘴角浮现出诡异的笑容,稍纵即逝。
谢清予不听任何解释:“带走!”
叶代柔傻愣在当场,直到沁心声音渐远,她才回过神来。
事情已经这样了,谢清予暂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只深深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拂袖离开了。
将军府前院一阵闹腾,动静不小。
阮辞起身时,天色比以往都早。
若灵进来侍奉,脸色有些发白。
“怎么了?”
若灵沉默了一会儿,道:“沁心今天一大早,就被杖毙了。”
阮辞惺忪的表情愣了愣,“杖毙了?你确定是沁心不是念薇?”
“奴婢确定是沁心,”若灵道,“现在全府都传遍了,说是念薇昨个夜里在主院过的夜,今早才回陶然苑。当时将军正在盛怒当中,不知为何,却要把沁心拉去杖毙。”
阮辞坐在床上沉吟了一会儿,眯眼道:“还能为何,定是念薇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赖在沁心身上,好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像谢清予那样的人,在暴怒之下很难再有思考能力,所以才会不闻不问就处死沁心。”
她缓缓起身下床,又道:“那沁心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但罪不至死。没想到念薇这人比想象中的更狠,一出手便要置人于死地。”
若灵怕她多想,连忙安慰道:“这不关公主事的。咱们只是落下一本小人画,但小人画里只可没教念薇怎么害人,沁心是念薇自己要去陷害的,也是将军下令要杀的,公主切莫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