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不要逼奴婢……”

“我就是要逼你，是你先背叛我的！”

***

当天，叶代柔便把话放出去了，让管家给念薇准备衣物首饰，并给她拨一个小丫鬟伺候着，从今以后念薇便做谢清予的通房大丫鬟。

这样应该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将军身边多添几个人伺候，往后也可开枝散叶，应是皆大欢喜。

连管家都赞道：“二夫人宽宏大量，是念薇的福气。”

第二天，一干衣裳首饰都准备好了，由丫鬟送去陶然苑里念薇的房门前，等着念薇出来谢恩。

然而，念薇出来以后，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大惊失色。

她披头散发、衣裳散乱，衣襟上血迹遍布，原本一张姣好的面容，狰狞得鲜红的疤痕遍布！

叶代柔见状，顿时站也站不稳，声音发颤道：“念薇……怎么会这样……”

念薇抬起头来，看向叶代柔的眼神里，积压着蚀骨的仇恨。

怎么会这样？还不是全拜她所赐！念薇从没想到，自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但是她无路可选。

她噙泪跪在叶代柔面前，咬牙切齿道：“夫人明鉴，奴婢一心只想留在夫人身边，不想破坏夫人和将军之间的感情，因而奴婢不愿当将军的通房丫鬟！奴婢不想以色侍人，相信将军一定能够理解奴婢的！如若无法避免，奴婢只好划花自己这张脸来以示决心！”

叶代柔半晌说不出话，后泪流不止道：“念薇你这又是何苦……你若不愿，将军岂会强迫你，你这样不是害了你自己吗……”

她去把念薇搀扶起来，主仆情深：“是我害了你，我怎么忍心看你变成这样啊念薇……”

念薇眼眶猩红，强忍住眼泪，道：“看样子，如今奴婢也不能再留在夫人身边，日日顶着这样一张丑陋的脸，会害夫人做恶梦的。夫人把奴婢遣去别处吧，后院做杂活也可以，奴婢只想有口饭吃就足够了。”

这原本是件皆大欢喜的事，可转眼之间就又变成这样了。

念薇一直是个要强的个性，如今毁了这张脸倒是可惜。

谢清予知道这件事后，有些惊讶。既然念薇不愿意，也不会强迫她，就算她做通房丫鬟，谢清予也不会多瞧她一眼。

如今倒好，眼不见为净。

谢清予让管家请来大夫，治疗念薇的脸。

等痊愈以后，她的脸也是疤痕遍布毫无疑问的了。如此怎还能安排在前院中庭干活，只好打发去后院做些洒扫、浣洗的工作。

叶代柔身边重新换了一个聪明伶俐的丫鬟。这件事一过去，她再也没见过念薇。

没把念薇赶出府，让她一辈子在最底层干粗活累活，永无翻身之日，是叶代柔对她的惩罚。

听到这个消息时，阮辞脸上一派风平浪静。

她闲闲地翻着书道：“我还以为凭念薇的那股狠辣劲儿，能为她自己谋得一条不错的后路，没想到这么快就杀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