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予横眉冷竖:“你留着这个做什么?”
“专治各种嚣张鸡狗。”
谢清予火气又蹭蹭蹭往上涨:“我好言相劝的时候,你不要不识抬举!非要我亲自动手是不是!”
阮辞悠悠道:“你给个理由说服我非把它交给你不可。”
“这是追查凶手的线索。”
阮辞笑了,随手勾了勾唇边沾上的发丝,道:“关我屁事,凶手又不是来杀我的。哦,下回凶手还来,说不定我还得请他吃顿饭,因为他干得漂亮啊!”
“阮辞,你就那么恨不得我死?”谢清予眼神幽暗了下来。
阮辞拂了拂裙角,眯着眼道:“怎么会呢,要是我恨不得你死你就能死的话,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啊?”她玩味道,“这个理由说服不了我,你还有别的吗?”
“这飞镖是用来杀我的,你觉得我不能看一看?”
“啊,这上面刻你名字啦?你可别说这又是你将军府的东西啊?”
阮辞又道:“这飞镖当时钉在了木板上,谁先拿到的就是谁的。你当时怕死没拿,我自个拿回来弄干净了你又想来要,谢将军,你怎么能老指责别人给你丢脸呢,你自己都不要啊!”
谢清予咬牙,他为什么还试图和这个女人好好沟通一番?简直就是浪费口舌!
一见谢清予要直接上前来动手抢,阮辞气定神闲地把飞镖交给若灵,吩咐道:“拿进去,丢进我床底下的夜壶里。将军要是去掏夜壶,就送给他掏。”
谢清予气得面色铁青:“阮辞!”
阮辞掏了掏耳朵,笑眯眯道:“想要?”她竖起一根手指,“一千两,我把它卖给你。”
谢清予气极反笑:“你可真会狮子大开口!想要钱是么,我已经支给你了。”
阮辞眨了眨眼:“啥时候?”
“不是说夫妻共同财产么,你的就是我的。就在刚才我无形之中支给了你一千两,现在又流回了我的账房里。”
谢清予脑筋是好使,但就是太不要脸。
对付这种人,你不能跟他拼脸,只有跟他拼谁更不要脸。
阮辞道:“好笑,我是说过你的就是我的,但我啥时候说过我的就是你的?我的还是我的!”
谢清予无法,他说不过她,可在动作上又慢了一步。
当时就见若灵不大意地拎了一只夜壶出来,当着谢清予的面儿把飞镖丢了进去。
阮辞捏着鼻子扇着味儿,道:“若灵,把夜壶拿去送给将军。”
谢清予后退了一步,咬牙切齿,道了一个字:“滚!”然后他自己转身就挥袖怒不可遏地大步离开了。
一出潇湘苑的院门,里面霎时就传来阮辞不知收敛的爆笑声,爽朗清脆,无比舒心悦耳。
要不是她挺着个肚子,谢清予脑海里几乎就要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她一边拍着门一边捧着腹笑得张牙舞爪的模样了。
这个女人!
谢清予气归气,可他也无计可施。
他堂堂将军,难道真要去掏一个女人的夜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