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拧着眉,目露杀气,幽幽盯着山贼头目。
在他离自己还有几步路的距离时,她忽然道:“这样强人所难有什么意思,你情我愿才更有趣。既然你想睡我,何不解了我这绳子,大家都图个畅快?”
头目眯着眼打量她,然后大笑,道:“你还没弄清状况是不是?横竖你不能活着走下这座山,买主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这该是有多恨你。”
阮辞颜色一变,道:“这么丧尽天良之事,你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哈哈哈,我手上沾过的人命还少吗?”
说着头目就继续抬脚走过来。
一步。
两步。
三步。
直至最后他就像个恶魔一样站在阮辞的面前。
阮辞反绑着的两条手臂,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一边割着绳子,一边蛮力挣扎。她目色沉如寒渊,紧咬着牙关。
头目见她如是表情,反手又是两耳光摔在她脸上,啐骂道:“都死到临头了,不知道求饶,还这副要吃人的表情!老子倒要看看,你还能烈到什么程度。”
阮辞耳朵嗡嗡的,又被头目一手揪着头发往后扯去,迫使她抬起一张丑陋的脸来。
头目一手揪着她,道:“你给我老实点儿,等把外头的兄弟都伺候舒服了,说不定老子还能让你死得干脆痛快一点儿!”
可就在这时,阮辞背后的双手倏地一松。
麻绳断了,束缚解除,她有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感。
阮辞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缓缓邪佞地挑起了眉,看着头目轻佻道:“那么着急?要不要我帮你?”
这声音轻,可过后又泛起一阵凉飕飕的颤栗。
头目一愣,怒抬头,只见阮辞瞬时起身。他震了震,本能便伸手要去制住她,不想却先一步被她反手以麻绳套上手臂,在他手臂上缠绕几圈,最后直接从他脖子上勒过,套住他另一只手臂。
头目喝了不少酒,根本不如掳她回来时那般警惕,又见阮辞被捆得结实,以为她毫无反抗之力,是以对她没有防备。
阮辞力气大,动作快,几乎是身体自卫的本能,仿佛这一切已先在她脑海里演练了无数遍,真等她付诸行动时,整个过程找不到一丝破绽。
阮辞大气不喘一下,径直把麻绳紧紧栓在了床头柱子上。
山贼头目想张口说话,阮辞冷冷勾唇笑了笑,蓦地将麻绳收紧勒死,绳子恨不能钳进他的脖子皮肉里一般,狠狠往他脖子上碾压。
山贼头目气都喘不利索,怎有工夫喊话。他的手臂又是和脖子连着绑在一起,连还手都不能。
他胸口剧烈起伏,脸色被憋得通红;青筋从脖子一路蔓延到脸上,狰狞万分。
阮辞面不改色地看着他朝自己瞪着眼,眼白里渐渐爬上血色,正极力瞪着双腿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阮辞冲他轻声道:“我跟你说过,我的命很贵的,可是你不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