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祈故作认真地回想了一下,然后笑看着阮辞,道:“在温霁月家里的哪天?”
阮辞咬咬牙,他又闲闲道:“我看起来是那么轻浮的人吗?”
“鬼知道!”阮辞道,“你别装蒜,我知道就是你。你半夜进我房间干什么?”
顾祈若无其事地拂了拂衣角,优雅起身,脑后发丝流泻到了肩上,给他平添了两分柔色。
顾祈道:“你那么肯定,证据呢?你亲眼看见了?既是亲眼看见了,不是明知故问么;如若没亲眼看见,便不要这般信誓旦旦。”
顾祈这会儿跟她讲证据,阮辞居然拿他没办法。
他收拾了一下药箱,转身便要走,走到门口又对阮辞回头笑了笑,一本正经道:“嗯,与其想那些心猿意马的,不如好好养伤。”
那张脸、那笑容,跟谢清予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好吗……
但美色当前,必须要有底线和原则!岂能被这家伙给轻易迷惑!
阮辞冲他背影道:“心猿意马你个蛋啊。”
顾祈出去了一阵,又回来。
这次他换了衣衫,身上浸着半干半湿的气息,应当是将将沐浴过。进屋时,带来几样吃食。
顾祈端起一碗粥,一手拿了玉瓷调羹,慢条斯理地舀了粥送到阮辞嘴边。
阮辞偏开头道:“我还不习惯让一个男人来伺候。”
顾祈不咸不淡道:“可我听温霁月说,等你有钱了,还想养不同姿色的面首。我想你应该先习惯着有男人伺候。”
阮辞掀桌:“你和温霁月是好基友吗怎么他什么都跟你说?”
“先吃点东西,一会儿还得喝药。”顾祈看起来也不像是会伺候别人的人,只是现在情况有些特殊,阮辞伤了手不方便。
阮辞伤的恰恰是右手。
阮辞从他手上夺过调羹,道:“我自己来。”
“既是你自己来,便要做全套,碗也你自己端。”
“自己端就自己端。”阮辞自认为还没那么娇贵,将调羹放在一边,左手端起粥碗便直接喝了起来。
好在顾祈已经把粥放凉了,温度刚刚好。
光看一眼看不出粥里的名堂,普普通通。可一入口,阮辞便尝到了一股药香,那滋味入口即化,不知道费了多少火候。
顾祈往茶杯里添了一杯清水,道:“吃完后漱漱口,我去给你拿药。”
等顾祈端了药进来时,阮辞已经漱完口了。
这药刚熬出来的,还有些烫,顾祈便搅动着调羹。
阮辞瞅着他道:“你就不能给我请个正儿八经的大夫来瞧瞧再开方子煎药?”
顾祈拔高了尾音儿:“你觉得我不够正经?”
阮辞捏了捏额角:“我是叫你请大夫,你到底会不会抓重点?”
“我略懂医术。”
“略懂是懂几分?”
顾祈想了想,道:“谦虚一点,九分吧。”
阮辞一口血:“顾公子,你真是好谦虚!那你给我看看,我到底哪里不好?”
顾祈道:“方才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看过了。放心,好在今晚有惊无险,都是些皮外伤。”顿了顿,又看她一眼道,“孩子很好,但难免受了点惊,喝两副药稳固一下就没事了。”
难得听他这么认真地说了两句,阮辞的心总算是彻底放下了。
她低头摸着自己的肚子,孩子没事就好。
顾祈看着她温柔的神态,眼里有灯火的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