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带着若灵扬长而去。
叶代柔满是水珠的苍白的脸上兜不住恨意,拍打着水面厉声叫道:“阮辞!”
她原本以为这次阮辞必死无疑,哪想这个贱人居然又回来了!这几天谢清予到处去找阮辞,根本顾不上自己。
谢清予从来没对阮辞这么着急过!他不是一直厌恶她、憎恨她吗,以前从来不会多问她一句,现在却为了她整日奔波!
而眼下,她居然堂而皇之地想让自己淹死在湖里!
大家都忙着救叶代柔出水的时候,阮辞依然在花园里转悠。
谢清予回来知道了以后,来找阮辞兴师问罪:“你才一回来就不得消停是吧?”
阮辞悠悠道:“我推她了吗?是她自己失足跌湖的吧。我明明是好心提醒,你要怪也怪不着我啊,得先怪代柔的双腿,不好好走路净知道崴脚害代柔跌倒,你应该先把她双腿给收拾了,看她下次还崴不崴。”
谢清予:“你这是强词夺理!”
阮辞叉着腰在潇湘苑里跟谢清予摆开阵仗吵架,用实际行动证明什么叫做强词夺理。
没想到第二天宫里来了圣旨,要宣谢清予和阮辞一同入宫觐见。谢清予已在前院接了旨。
当时阮辞还在吃早饭,一口粥呛在了喉咙里。
要她入宫觐见?还要和谢清予一起!
不等阮辞吃完早饭,谢清予便冷着一张脸衣衫笔挺地出现在潇湘苑。看见阮辞丝毫未梳妆打扮,不由厌烦道:“不是派人过来告诉你了么,今日要进宫,你还在磨蹭什么?”
“我今天不想进宫,我身体不舒服。”阮辞拒绝道。
对于这件事她还没有准备。皇帝在这个时候想起她来,必也是对她心生疑虑。
谢清予冷冽道:“圣旨已下,这由得着你?昨日太医才来过,说你身体很健康,你还想抗旨不成?”
阮辞一脸郁闷,哪还有心情吃早饭。
谢清予又冷笑道:“阮辞,你怕了?”
阮辞朝他脸上怒摔饭碗:“怕你妹,我只是单纯地不想跟你一起去,看见你这副嘴脸我就倒胃口!”
谢清予随手把碗接住,又放在了桌上,对若灵令道:“还不快给公主更衣梳妆,若是耽误了时辰皇上怪罪下来,谁都难辞其咎。”
阮辞冷静下来,知道这次不容她拒绝。
谢清予就在院子里等着,若灵连忙去箱底里取出那一套进宫穿的服饰。
那是一套湖蓝色绸服,衣襟袖摆上绣着精美的缠枝花纹。衣襟恰到好处地勾勒出颈项优美的曲线,掌宽的腰带不能束在腰上,便将将束在胸下,收住宽松的衣摆。
湖蓝颜色衬得阮辞肤色很白,她让若灵给她上一层胭脂水粉,将脸上的疤涂得淡了些,但还是一眼就很明显。
长长青丝拢在脑后,用一支蓝色钗子挽起来。
若灵显得比阮辞还紧张。
今天有谢清予和阮辞一起进宫,若灵便只能留在潇湘苑里。皇宫不是一个好地方,她比谁都清楚,怎么能不担心。
阮辞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我下午就回来。”
若灵道:“奴婢知道公主不喜谢将军,但今日公主跟着谢将军一同进宫,一定也要跟着谢将军一同出来。公主在宫里哪怕多待片刻,奴婢都会提心吊胆。”
出门的时候,谢清予站在院里侧身看过来,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