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道:“什么时候代柔在府里这么不得人心了?”
若灵畅快道:“日久见人心么。今早刘妈还在骂呢,说她病得活该,让人痛快!”
只不过叶代柔到底还是谢清予最宠爱的女人,大家冷落归冷落,却不容无礼怠慢。
陶然苑的用度一律照常,叶代柔患病期间有什么额外的需求,管家也尽可能地满足。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了。
没想到谢清予硬是撑过了这三天,办事效率相当的高,全城戒严期间,他把京畿守卫和皇宫禁卫军全部清洗了一遍,竟揪出一些混进宫中的奸细。
奸细来自才战败不久的羽息国。
刺客行刺当夜,不仅是在场的场面混乱,更是有这些奸细在其中浑水摸鱼,才故意放跑了刺客。
后来,谢清予带军搜索全城时,在护城河边发现了一个身穿夜行衣、浑身血肉模糊的尸体。
此死者的特征与宫中行刺的刺客如出一辙,想必在受伤逃出皇宫以后,正想通过护城河逃走,结果失血过多而死在了河边。
尸体被抬到皇宫,由多位禁卫军队长指认,确为刺客本人。
由此这个案件才告一段落。
温霁月第一时间去见了顾祈。
那支竹笛还在顾祈的手上,只有手掌那么长,放在掌心里极为精致小巧。他雕刻把玩的次数多了,笛身泛着温腻的光泽,似凉玉一般。
眼下顾祈将将放下刻刀,手指抚摸着笛身上面的雕刻纹路。
温霁月道:“老师,刺客找到了,不是叶方亭。”
顾祈动作顿了顿。
顾祈先已经听到消息了,只不过他未曾亲眼去看过,并不知道死去的刺客是不是叶方亭。
除了他和温霁月,以及得了顾祈示意,暗自把乔装的叶方亭带进宫的官员以外,没有人知道宫中行刺的刺客应该是叶方亭。
顾祈一点也不意外,道:“夜行衣在,尸体在,只要谢清予说他是刺客,那便是刺客。”
“学生听说宫里的侍卫队队长全都指认过,老师的意思那不是什么刺客,只是个替罪羔羊。”
“三日时间眨眼就过,谢清予若是还找不到刺客,就交不了差,侍卫队长放跑了刺客一并会受到惩罚,不指认还能怎么的。我想这些日京城里暂时不会取消戒严,谢清予自己清楚得很,真正的刺客还没有抓到。”
顾祈拂衣起身,手指间绕转着竹笛,动作优雅娴熟,看着窗外声色晦暗道:“叶方亭,让他给跑了。”
“那现在怎么办,可要把他找出来?”
顾祈回过身时已是平平淡淡,道:“跑了就算了。那是谢清予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