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予额上的青筋跳了跳,“你不要得寸进尺。”
阮辞似笑非笑地撇撇嘴,道:“这样,看在你有点诚意的份儿上,我送你一份礼。”
“什么礼?”
“这些天京城里到处是官兵,百姓们人心惶惶,这是将军的意思?”
谢清予神色深了深,道:“太后寿诞之日,宫里出了那般大事,小心谨慎一些有何不妥?”
这样想来,确实没什么不妥。
“不是刺客和奸细一并都被将军给洗清了吗?还是说还有谁没抓到啊?刺客同伙?”阮辞问。
谢清予看了她两眼,道:“不该你问的事情就不要多问。”
阮辞道:“你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说不定人家就藏在你想象不到的地方呢。你没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
谢清予眯了眯眼:“你什么意思?”
阮辞笑了笑道:“今天我遇到了映秋,听她说代柔的病已经好了。自从上次从宫里回来,将军就没和代柔再见过,就不想念?”
谢清予自知忙起来还没有顾得上叶代柔,知道她生病了也没有去探望,是因为上次宫里的事情发生以后,他都不想再去碰儿女情长。
叶代柔让他感到失望是真的,但他终归爱她也是真的。
这会儿想起叶代柔,谢清予心绪有些烦乱。
阮辞挑了挑眉,又道:“上次你没有为了帮代柔而陷害我,我知道即便是街上有证人,你若真的一心想偏袒她,也有能力第一时间把街上那些证人处理干净。但你没有那么做,拿得起扛得住,还算光明磊落。”
“谢将军那么爱代柔,那晚也着实让我大开眼界。”
谢清予抿了抿唇,并不因为阮辞的话而感到高兴,道:“你一定觉得很可笑吧,不光是你,所有人都会觉得很可笑。何必再说这些风凉话来讽刺我。”
阮辞莞尔道:“你说是讽刺那就是讽刺吧,反正对我又没什么损失。只是将军花了代价救回来的女人,就放在那院里不管吗,那将军那几十棍子可都白挨了啊。”
夜幕渐渐拉下。
深灰色的苍穹云彩淡去,只剩下一片暗沉的纯色。幸得有几颗星子早早地爬上来做点缀,才不显得太过寂寥。
阮辞拂衣起身,又道:“我这里就不留将军了,将军这会子不妨去陶然苑看看代柔,还能重叙旧情,良宵苦短,将军别浪费时间。”
谢清予微微沉下了脸:“你说要送我的礼呢?”
阮辞回头,似笑非笑道:“就是代柔啊,她不是你的心你的肝么,等去了陶然苑一定会有惊喜的。”
谢清予站在院里头,看着阮辞进屋去,然后若灵不大意地关上了房门,留他一个人在院里吹风。
谢清予很是气闷,这个女人叫他过来,就是为了好打发他去陶然苑?
说什么送他一份礼,代柔本就是他的女人,这算什么礼?亏他居然还信了。
谢清予摔袖转头就离开了潇湘苑。
若灵看着窗外他离开的背影,对阮辞道:“公主,他走了。”
若灵有些着急,又道:“公主怎么不直接告诉将军,陶然苑里还藏着有别人呢?万一将军不去陶然苑怎么办?”
阮辞道:“陶然苑里有别人,你我也没亲眼见过,我说了他也未必会信,还不如让谢清予自己去发现。他若是不去陶然苑,他自己都不关心代柔,我们那么关心作甚?”
阮辞唯一担心的,便是陶然苑隐藏着的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人。若真要是谢清予搜寻的刺客同伙,那危险性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