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白了白他:“我高兴还来不及。”
阮辞进屋来刚准备躺下,便见顾祈和衣坐在地铺上,曲着一条腿,动作慵懒闲适,道:“把手伸过来。”
阮辞问:“作甚?”
此时他已经取出药膏,在指腹上抹了一些,拈住阮辞的手便抹在她方才拿刻刀的指端。
“往后要记得,挥拳也好拿刀也好,罢后在用力的地方抹上药膏,如此不会长茧,少露端倪。”
阮辞顿时恍然大悟:“难怪我见你武功那样厉害,却长了一双拿笔杆子的手。”
他的手要是和谢清予一样掌心长了茧子,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习武之人。
顾祈给她手上抹均匀,道:“以后每月月中有闲的时候,我陪你练武。”
阮辞道:“练武我找几个木人桩练就是,何须要你陪?”
他低着眼帘,道:“大概我不是个好老师,但指点别人功课这种事我做习惯了。好了,上床睡吧。”
阮辞平躺下,侧头看他一眼。他亦抚平被衾缓缓躺下。
阮辞闭上眼,不多时已经睡去。
窗外正更深露白,似下了一层薄薄的霜。
第二日很早,阮辞就被顾祈给叫醒了。彼时马车正停靠在路边等待。
两人这个时候回去,还能赶上第一批进城。
辞别了这对老夫妻,阮辞睡意朦胧地跟顾祈一起坐上了马车。
这个时候天色蒙蒙亮,阮辞心忖一会儿回去还能再补个回笼觉。
到快要进城的时候,顾祈才开口说话:“昨晚累坏了,回去好好休息。”
他不说话还好,这话……怎么听来就那么模棱两可呢?
阮辞抽了抽嘴角:“你能好好说话吗,昨晚怎么叫累坏了?”
顾祈眉间淡含疏懒笑意:“昨晚折腾到后半夜才睡,你不累?”
阮辞扶了扶额,决定不跟他说话。
顾祈施施然掏出一个木偶,手指轻轻摩挲着,道:“还好,不是全无成果。”
阮辞定睛一看,道:“你怎么把这个带回来了?”
她正要动手去抢,结果顾祈手一扬,便让她抢了个空。
这时马车将将入城门,阮辞不得不耐着性子坐回去。
顾祈把她送到了将军府所在的巷子口,在她下马车前忽道:“昨日你去了百家巷,除了那大夫的住处,你还知道了些什么?”
阮辞挑了挑眉:“顾祈,你可真能憋。昨个的事你要憋到今天才问,怎么没憋死你。”
她又坐了回来,道:“正好你问起,我还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去查叶代柔的身世,听她丫鬟说,那刺客私底下叫她千雪,她叫那刺客哥哥。”
“千雪,”顾祈眼神暗了暗,“叶轻雪。”
阮辞问:“怎么,你认识?”
顾祈笑了笑,道:“可能听说过。”
“卧槽你还真认识,她不是谢清予从边关带回来的吗?”阮辞若有所思道,“我起初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莫不是谢清予还隐瞒了些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