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都没有说话。
温霁月道:“好似今日,在下失言,有些说多了。”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阮辞抬起头,看着温霁月的眼睛。
“方才不是公主最先问起在下,有关叶轻雪的事么。也是公主问起她和谢将军以前是否认识,这些儿时的恩怨,在下便多了嘴,好让公主知道,叶轻雪是为什么要憎恨公主。”
“憎恨我?”阮辞道,“不是该我憎恨她吗?”
所以谢清予一开始便那么讨厌她,是因为从小的时候起他便以为她是个恶毒而又狠心的人。
叶代柔柔柔弱弱,需要人保护,而她不用。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可以前呼后拥,一句话便有人为她鞍前马后。
阮辞轻佻问:“你在给谢清予说好话?”
温霁月温声道,“在下只是觉得,既然说起了这件事,公主就应该知道前因后果。难道仅仅是因为在下几句话,公主便能对谢将军有所改变吗?”
阮辞笑着摇摇头,“我只是有点意外。”
阮辞又问,“既然你还能把当年的事情记得如此清楚,当时叶轻雪诬陷我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
温霁月笑容浅浅:“当时在下人微言轻。况且老师也说了,一个人是非不分至如此,不值得公主付出感情与信赖。”
“现在你倒说得详细。”
“都是过去的事,说来也不能改变什么,反而能帮助公主把一个人看得更加清楚。”
“你说得对,以前他便如此识人不清,更别指望以后。”
吃过一次亏,阮辞岂会再对谢清予存有怜悯之心。就算知道以前的事,那也是就事论事。
阮辞靠在椅背上,懒懒笑道:“难怪谢清予这么怕我知道叶代柔就是叶轻雪这件事,叶轻雪还是罪臣之女,本是流放为奴之身。这要是抖出去,代柔可就玩儿完了。”
温霁月从旁提醒道:“谢清予窝藏罪臣之女,亦是欺君大罪。”
阮辞眯了眯眼,“就这么搞死了岂不无趣,她那哥哥就是叶方亭是吧。”
这兄妹俩联合起来瞒天过海,险些置她和孩子于死地。
这笔账,来日方长。
温霁月道:“正是,叶方亭潜逃在外,公主不必担心,自有人帮公主收拾。叶方亭乃行刺刺客,有人恨不得把他五马分尸呢。”
可不是,像叶方亭那样的罪臣贼子,要是被抓到了,皇帝岂能安心让他活着,只怕连死也死得不安生。
温霁月又道:“眼下公主拿捏住的,是谢将军的死穴。往后公主在将军府中,可安枕无忧,但仍需谨慎小心。”
说着他就起身,对阮辞揖道:“今日一来,在下还是来向公主辞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