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祈笑了一声,道:“你以为你多说几句好听的,这事儿就完了么。你不肯说与我听,那我来说你来听。”
“听说你在千金赌坊的街对面搞了个借贷,专门借钱给赌坊里的人。”
“还不起钱的都被送去码头做苦工,还得起钱的都去你那里借钱,导致赌坊流失了相当一部分客人。”
“千金赌坊是京城里最大的赌坊,幕后老板有权贵撑腰,这你也敢惹?”
阮辞被顾祈堵在墙角,顾祈从身形优势上高出她一截。
沉香的气息压下来,阮辞立刻就觉得这方空间有些狭小。
阮辞道:“你都知道了还问我作甚?”
奇怪,她为什么会觉得在气势上弱了他一截?难道是身高在作怪,才导致她产生如此幻觉?
顾祈声音放低,仿若耳语:“如若我不看着你,你是不是能把天都捅出个窟窿来?嗯?”
阮辞白了白他,道:“京城的天这么高这么阔,我要是能捅出个窟窿,还用得着在这市井里摸爬滚打吗?
顾祈,不带这么耸人听闻的啊,不就是和人家拉了点仇怨造成了点不愉快吗,有回报就会有代价,想开一点就海阔天空了。”
“这些日赚了多少?”顾祈问。
阮辞道:“几百两,离目标还很远。”
“你有那么缺钱?”
阮辞看了看他:“你没养儿子你是不知道烧钱,二娘的奶还不知道何时得断,奶粉钱要花的吧,将来长大一些读书要交学费的吧,还要买套学区房得花钱吧……将来娶媳妇这些远的就不提了,他妈我以后找对象还得花钱吧?”
顾祈眉头跳了跳,好笑道:“奶粉钱,学费钱,房子钱,谁要你挣了?二娘的奶不够再找奶娘就是,要读书你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教书先生?至于房子,将军府住腻了,将来等时局一过,另立府邸便是。”
他微俯下头,靠近她耳边低低道:“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你的个人问题了。你还年轻,钱还可以慢慢挣,往后在外面要图个逍遥自在,也不许再拿儿子做借口。”
阮辞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这般近地张眼看着他无暇的侧脸。
两人四目相对,都沉默了一下,顾祈又补充道:“你儿子。”
阮辞讷道:“我知道你说的是我儿子。”
“今日幸好有我路过,来日若是你身边没个帮衬,再惹了这等祸事当如何?”
阮辞避重就轻道:“你只是路过?不可能吧,这么巧?”
顾祈都把这些天里她干的事摸得清清楚楚了,还好意思说他纯属路过?
最终他还是叹口气,道:“你想挣钱,等温霁月回来他帮你挣。现在温霁月不在,你莫要胡来,万一我抽不开身来不了你怎么办?”
说着便往后抽了抽身,阮辞得到自由,连忙深吸一口气。
顾祈又道:“今日回去以后,在将军府里待几天,这几天不要再出来走动,免得不安全。”
他看她一眼,“方才你说谢我,你想怎么谢?”
阮辞道:“这么说你还真是特地赶来救我的喽。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揍我啊?”
顾祈道:“你坏了人家的生意,还敢在对门大张旗鼓地摆摊,他们不弄死你弄死谁?你要做可以找人做,不是非得自己出面自己动手,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