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周围吵之又吵。
她喉咙发干,有些渴,顺手操了桌上的杯子凑到嘴边便一饮而尽。
结果辣得呛喉。
陆景还在道:“够豪爽!那我也干了……咦,喂,你要走啊?”
阮辞重重放下酒杯就撑着桌站起来,一言不发地转头往外走。
陆景连忙道:“你上哪儿去啊,酒还没喝完呢!”
阮辞头也不回,凉凉道:“我有事,改天再陪你。”陆景刚想说一起走,她便大步跨出门口,又道了一句,“不许跟着我。”
温霁月没想到,阮辞会这个时候来找她。
若不是生意上的事,这段时间他对阮辞是能躲则躲。
一旦阮辞有苗头问起顾祈,温霁月便要及时转移话题。
好在让温霁月松口气的是,自那日在船上阮辞问过一句以后,就再也没问过。
温霁月就更别提主动邀请阮辞耍玩,唯恐惹祸上身。
可看见阮辞单刀直入地进他家时,温霁月就感觉她还是什么都知道了。
阮辞进堂里来,径直逼到温霁月面前,道:“听说,顾祈纳了姬妾?”
温霁月无奈道:“公主听谁说的,这些谣言不信也罢。”
阮辞凑近他,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语气阴冷,“温霁月,你再敢骗我一个字,就别怪我往后不拿你做朋友。”
这么久以来,温霁月第一次见阮辞如此模样。
他张了张口,却是叹息一声,道:“公主既然知道了,何须再问在下。”
“你为什么不早说,他让你瞒着我的?”
温霁月默认。
“好,好得很。”阮辞退后两步,那股突如其来的压迫感顿时消去,她勾唇笑笑,“都进门半个月了,我到今时今日才知。你们干得漂亮。”
说罢,她转身离开。
这半个月来,她时常想起顾祈。
想念他身上的沉香气息,想念他的一言一笑,想念除夕夜里他的情不自禁。
她尚且愿意相信,顾祈的那个吻算是情不自禁。
那时她的一念之间何尝不是情不自禁。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在那一刻想要抛下一切杂念去喜欢这个吻她的男子。
她疯了才要撤下防线,让自己一步步深陷。
她想,像顾祈这样的男子,没有谁会不喜欢吧。那么她放任自己喜欢一下子又有什么所谓呢。
顾祈说,可能有一阵子不会与她相见。
她在这一阵子里,切实地想过他。
只没想到,在新年的第二天他就迎了姬妾入门了。
到现在,瞒了她有半个月。
阮辞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除了心里有些空,那种悸动的感觉被现实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熄灭得彻彻底底。
她细想起来,觉得顾祈这当头棒喝打得也极好,及时把她打醒了,掐断了那一点不该有的狂妄念想。
好在,她只是一只脚往前踏出去了,她还可以收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