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代柔像个疯妇一样在院子里大喊大叫,若灵作势便要上前去掌嘴,阮辞躺在树下躺椅上,任小腿在她身上爬来爬去,道:“别拦着,让她叫。”
叶代柔对眼前的阮辞恨得巴不得一口一口吃了她的肉。
为什么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谢清予生死未卜,而阮辞却能和她儿子享清福!
叶代柔咬牙切齿道:“阮辞,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死将军的!”
“要不是你废了将军一只手,他怎么会打败仗,怎么会落下马!”
有周氏在跟前,纵是叶代柔想扑上来撕咬阮辞,她也丝毫近不了身。
她刚有所动作,周氏可不会对她心慈手软,一巴掌便能把她扇倒在地。
叶代柔发丝散乱,匍匐在地上,愤恨地瞪着阮辞和小腿,“凭什么就你能过得这么好,我告诉你,你作恶太多迟早会遭报应的,你,你们都会不得好死的!”
任她怎么歇斯底里、凶神恶煞,小腿不哭也不闹,只平静地把叶代柔望着。
阮辞更是毫无波澜,从躺椅上支起身子来,把小腿放在她膝上。
随着小腿模样长开,模子越来越像阮辞。一大一小神情几乎一样。
阮辞淡淡道:“叶代柔,你说是我害了谢将军,诚然,我是废了他一只手,那我为何要废他的手?”
“那锁千喉的毒,解药已经研制出来了,我还没来得及与谢将军仔细说一说,解药需不需要用到紫河车这事。”
叶代柔脸色雪白,继而又尖声笑道:“就是我存心害你的又怎样?我就是要眼睁睁看着将军取你胎衣来给我入药,我就是要眼睁睁看着你一尸两命!”
“可哪里能想到,你和这个贱种最后都活了下来。”她无所顾忌,“但是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将军都被你害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阮辞若无其事道:“二娘,再掌嘴。”
周氏揪着叶代柔的头发便用力啪啪打了几个嘴巴子,打得叶代柔的脸肿得老高。
阮辞道:“且莫说现在将军下落不明,真要战死的话,详细追究起来,也应该是被你害死的。你若不害我,我就不会伤他,不是吗?”
叶代柔伏在地上直喘气,流泪不止。
阮辞又悠悠道:“谢将军对你,可谓是一往情深。即使亲眼撞见你偷男人,在临走之前也还放心不下你,要我多担待些。”
叶代柔尖尖的指甲抠着地面,痛哭地哭出了声。
“这许多事,如若不是你自己作,也不会有今时今日。我把你禁足在陶然苑便也罢了,可你偏偏要跑出来在我眼皮子底下晃。”
她眯着眼看着叶代柔,轻声道:“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留着你的命么?”
叶代柔恨恨道:“你杀了我,将军是不会放过你的!”
“因为杀了你没趣啊,”阮辞把小腿放在椅子上,拂了拂裙角起身,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地抬脚踩在叶代柔的十根纤纤素指上。
正如去年某月某日,谢清予为了叶代柔,而这般对她一样。
叶代柔痛苦叫出了声。
阮辞手指竖在唇上,道:“嘘,叶方亭还在逃,你帮助叶方亭逃出了城这事,还没完呢。你叫这么大声,要是被人听见了,那才是真的不得好死。”
叶代柔身体簌簌颤抖。
阮辞道:“我应该继续叫你代柔还是该叫你千雪?”
叶代柔再痛也噤声,果真不敢再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