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愣了愣。
所以他这是未雨绸缪,宁愿把自己的名声搞烂,也不愿意娶什么公主。
皇帝还没有下旨,便被顾祈给断了这条路。
阮辞心里正不是滋味,顾祈又对她狭促道:“不过你应该是懂我的,我取向正常与否,已然在你身上试过,你有所体会才是。”
阮辞脸上微微有热意,不知不觉又红了耳根。
随后顾祈叫人来处理后事。
管家叫了两个人来,毫不惊讶,只做好本分事,把尸体抬去处理干净。地上的血污也洗得一滴不剩。
阮辞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顾祈道:“你的发簪,我总得还你。”
阮辞一瞅那发簪上的血迹,就嘴角轻抽:“一言不合就拿我的簪子去杀人,现在上面还挂着血,你就要还我,你还真是不见外。”
顾祈无害道:“不好意思,当时情急,刚好顺手。我得洗干净了再还你么,你先别急着走。”
阮辞道:“不用了,一支发簪而已。”
说着刚一转身,顾祈若有所思的声音便传来:“所以,这算是定情信物?”
阮辞回过头来,面瘫地看他道:“算了,你还是洗干净了再还我吧。”
于是阮辞跟着顾祈进内院,任他打来清水,慢条斯理地一遍遍清洗她的发簪。
阮辞百无聊赖,在院子里站了会儿,道:“那两个女人,之前也常来你这院子?”
“这个无法避免,总得让她们知道我在干什么。”
阮辞没好气道:“你到底洗好了没,莫不是还要洗一个晚上?”
“好了。”
顾祈用绢帕擦拭干净,才转头朝她走来,月下站在她面前,抬手把发簪别在了她的发间。
发髻微微松散,别有一番美丽。
他洗干净的手若有若无地散发着一股清润的气息,拂了拂她鬓角的发丝,唇边带着隐隐约约的笑。
阮辞一把将他的手拂开,知道他是故意让自己不爽,便道:“我还是有点讨厌你。”
顾祈道:“讨厌我没关系,只要你不忘了我。”
想要忘了他,是那么容易的事吗?若是那么容易,也不会这么久以来都忘不了。
阮辞曾自以为是,以为一脚踏出去还收得回来。
但她最后还是失败了。
大抵是因为,她对他,有着自己都难以想象的认真。
她转头朝外走去,口中道:“看缘分吧,若是我这次出远门走一趟,遇到比你更好的,说不定就把你忘了。”
可这世上,哪还有比他更好的。
顾祈抬步跟了上去,送她出门,走在回将军府的路上。
他比之前冷静了许多,道:“明日还是要走?”
“嗯,装病是下下策,皇上要想对付我,我留在京城里不比在外面安全。”阮辞道,“只要他不带走我的小腿,我愿意冒险一搏。”
“小腿的存在,本不是为了让你为了他付出的。”顾祈极低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