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敷内服的药,阮辞都一丝不苟地准备着。
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浓重的药味。
阮辞一边碾磨药粉,一边炉子上煎煮的药砰砰磕磕地沸腾起来。
阮辞连忙又拿碗把汤药盛出来放凉。
顾祈见她忙碌的身影,忽笑道:“你这样让我感觉自己很没用。”
阮辞看他一眼,道:“是么,我看你蛮心安理得。”
顾祈轻声慢语道:“嗯,因为有人照顾的感觉实在还不错。”
“你喜欢,那我便多照顾你。”
若是在以往,阮辞无时无刻不跟他拌嘴。只是现在,她很想让他快点痊愈,那说点好听的,做点让他高兴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陆景回来时,看见阮辞亲手喂顾祈喝药,亲手给他的伤口上药包扎。
陆景现在回过神来,眼前一幕看得震惊。
阮辞眉目间的柔情是他见所未见的。
顾祈说话时亦是很轻,似情人之间的呢喃。与那时驿站里时有板有眼的样子截然不同。
阮辞和顾祈的相处不像是一般的君臣,他们之间还有更深的牵绊。
陆景突然就明白,为什么顾祈日夜兼程也要赶到她身边,为什么阮辞不让他汇报任何顾祈与她有关的事。
陆景傻愣在屋里,见他们郎才女貌,一时竟觉得无比般配。
陆景也是昨晚才知道,阮辞会点功夫,拿簪子射杀手时一射一个准。
而顾祈也不是看起来的这般弱,他功夫极好,能一人杀光所有的杀手。
他们俩都不是表面上的这个样子,平日里隐藏自己,不到紧要时候绝不显山露水。
所以,这应该称得上是秘密。
陆景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不得不用另一种眼光重新审视。
陆景对顾祈,不知不觉间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敌视。
更何况顾祈昨晚及时出现,还救了他和阮辞的命。
陆景蓦地觉得,以前嫌弃顾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说不定在顾祈眼里真如井底之蛙。
喝罢了药,伤也处理好了,阮辞又做了些伤药。
出房门时,陆景也跟着她一并出来。
她见陆景欲言又止的样子,也不意外,只道:“你有话想问?”
陆景道:“你们……早就很熟了是不是?”
阮辞点了点头,“这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吧。”
“以前我对朝廷里的人事不关心,知道的也不多。”陆景看了看阮辞,又问,“你喜欢大学士?”
阮辞愣了愣。
陆景道:“我感觉到的,你对他异于常人的关心。平时虽然隐藏得好,但刚才全部都显露出来了。”
阮辞哑然失笑,道:“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么?连你都看得出来。”
“可你不是将军夫人吗,要是传出与大学士的事,对你们俩都不好。”
阮辞动了动眉,“我们没有事。”
陆景点点头,“我明白了。”
喜欢和在一起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