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觉得，让陆景留在楚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要是真回不来，也不用多搭上他一个。

遂阮辞头也不回地道：“回去有时间跟沈将军学两招，下次等你能打败这几个士兵了，再带你一起飞。”

“喂！你怎么这么不讲义气！”陆景无奈，最终毫无面子地被羽息国士兵逼回了楚军阵营。

羽息国大军让开了一条路来，阮辞和顾祈在大军中间穿过。

一道道视线从四面八方射来。让阮辞依稀感觉像是又回到了前世一出场就聚光灯闪烁个不停的时候。

阮辞不大意地低低与顾祈道：“这种感觉好像在走红毯。”

“走红毯？”

“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顾祈笑了，“原来你竟喜欢这样的感觉。”

阮辞道，“就是后面总有一道目光让我感觉如芒在背。”

顾祈了然，“当然了，你说的，出来混总有几个人想弄死你的。”

“可我总不能等着人来弄。”

“他已经失去了先发制人的先机，眼下只是眼神凶一点罢了。”

好歹这也是在羽息国的地盘上，不能表现出太大的敌意，阮辞只好暂且不去理会。

羽息国的军营在边城以外，离边城还有几十里路。

军营前方，有一座新垒起来用作防御的城墙。

放眼望去，阴沉沉的天幕下，只见那城墙上高挂着的，可不就是一个个黑乎乎、头发蓬乱的人头！

阮辞只在城楼下站了站，眯着眼仰头往上看。

羽息国将军威慑道：“看清楚也好，这上面全是大齐的将领人头，敢进犯我羽息国，就是这样的下场！”

阮辞抬手指了指边上的那个，建议道：“那个绳子是不是放长了啊，看起来比较不整齐，强迫症会心里不舒服。”

将军愣了愣，亦抬头看去，好像绳子放得是有点长。

阮辞和顾祈不紧不慢地进了城门。

只听她悠悠道：“两国向往和平，可总有那么几个人唯恐天下不乱，不是自作孽不可活又是什么。”

阮辞站在城门下，脚步顿了顿，又回头看向发愣的羽息国将军，问：“文啸天的人头可在上面？能否把他的人头解下来，给本公主当球踢？”

将军讷讷道：“大齐的镇南将军并没在上面，吾皇暂且留了他一命，听候处置。”

阮辞挑了挑眉，若无其事道：“难怪方才我数了数发现少了一个，还以为是我数错了。”

说罢，转头和顾祈彻底进了羽息国的营地。

顾祈细声道：“好歹你也是大齐的公主，大齐那么多将领首级悬挂，你应该难过一下。”

阮辞道：“我也想做做样子的，但发现连样子都懒得做。”

看见那些人头，她已经习惯了。

文啸天那伙人，留着也是祸害，所以她感觉没什么好可惜的。

她低头间勾唇浅笑，“顾祈，完了，我发现我可能也沦为一个坏人了。”

“尽管坏，你只需要对自己好就行。”

阮辞看他，“那你呢，怎么也不见你对你自己好点？”

顾祈若有若无地笑：“我只要对你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