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最后却牵着明媚的少女离开,记忆里她倔强地哭过。
还有宫里血流成河之时,他化身成高大威猛的样子,低头看她的那一眼里,带着不忍和悲悯。
那原本是属于原来阮辞的记忆。以前的阮辞是真心喜欢过谢清予的。
如今的阮辞却也被那年少的过往所影响着,有种绵绵软软的感慨。
顾祈在阮辞身边缓缓落座,道:“你太担心他,我会吃醋的。”
阮辞支着下巴,似笑非笑道:“现在就吃醋了,那往后回了大齐怎么办?我们是夫妻,一路上我还要照顾他的起居,人前要表现出恩爱不疑的一面,甚至到了晚上,我们还有可能歇一间……”
话没说完,顾祈冷不防扯阮辞入怀,将她狠狠抱着。
阮辞伏在顾祈怀中,手抵着他的衣襟,皱着眉头,嘴上依然道:“我不能再像现在这样,肆意和你看风景,也不能再由着你抱我;以前从没觉得过,原来这也会是一种煎熬。”
“阿辞,不光是你一人觉得煎熬。”
阮辞轻声道:“以前的阮辞深爱着谢清予,但她却不知道,身后总有一个人陪着她、守着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几天后,谢清予的伤势虽然还没有痊愈,但启程上路应当没有问题。
他们在这山上行宫里耽搁得太久了,早应该上路返回大齐。
好在两国边境还算安稳,两国签订和平条约的消息传了出去,羽息国百姓都为能拿回以前的城池感到高兴。
而大齐虽然丢失城池,但好歹也免受了战争之苦,因此同是松了口气。
现在沈将军执掌玄城大军,就等着顾祈和阮辞带着谢清予回来。
见大事已了,羽息国皇帝知道他们接下来还有事要做,也就不再强留。
皇帝一面着人准备几人下山事宜,一面又让宫人送上不少羽息国的地方特产。
其中凤梨酒就有好几坛。
阮辞喜爱这羽息国本土的凤梨酒,遂欣然接受。
另外,羽息国皇帝还命人去地牢里把叶方亭提出来,关锁在比木牢还要结实的铁牢中。
铁牢外落下一把厚重的锁,由顾祈亲手锁上。
在叶方亭愤恨的眼神下,顾祈把钥匙交到阮辞手上。
阮辞手指勾着钥匙,冲叶方亭挑唇笑笑,“不服气啊?路上先憋着,等回京以后再慢慢让你服气。”
谢清予有些虚弱地出来时,看见了牢笼里的叶方亭,神色顿了顿。
阮辞对谢清予挑眉道:“叶轻雪的哥哥,就不用我介绍了吧,你们应该认识。好了,时候不早了,上路吧。”
叶方亭的铁牢被放在一个板车上,由几名侍卫负责把他运送到山下去。
阮辞和顾祈、谢清予紧随其后。后面跟了数名侍卫。
等到了山下,羽息国大将军会负责接济,亲自把他们几个送回大齐的边境。
这山里安静得只剩下脚下的足步声,以及偶尔林间树叶晃动的声音。
空气里漂浮着薄薄的雾气,视野里的景象都是朦朦胧胧,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