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祈沉默了一下,问,“谢清予告诉你的?”
这里除了他知道那些事以外,就没有别人了。所以顾祈几乎是想也不想就知道是他。
阮辞反问,“要是别人不告诉我,你是不是也一直不打算告诉我?”
顾祈想了想,道:“知道我是你的老师,万一你先入为主了怎么办?你只会一直把我当老师。其实一开始我也并不是想当你的老师。”
阮辞有条不紊地收了银针,而后冷不防凑近顾祈,与他鼻尖抵鼻尖。
她看着顾祈的眼睛,问他道:“你怕我一开始知道你是我老师以后,就不会爱上你么?”
“我没自信。”
以前顾祈说这样的话时,阮辞总会觉得他故作无辜。
可是现在听来,她听得辛酸。
阮辞道:“我不是以前的阮辞,我更不在乎你是我的谁。
我总是在克制不去喜欢你,不能对你认真,可到后来不一样是失败了么。
这和你是我的谁没有关系,即便知道你是我的老师,该爱着的也一样会爱着。”
谢清予的话只是让她知道了这一事实,而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知道和不知道,对于她来说都一样。
阮辞只记得,她和顾祈的相遇,是从山贼窝里的那天晚上开始的。
顾祈深深看着她,轻声细语道:“你不在乎,可世人在乎。为师为父,你要光明正大地与我在一起,是不会被世人接受的。”
“这是我的事,我为什么要让别人来接受?”阮辞回应道,“只要事情还没狗血到最后你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兄弟,我就要爱着。世人能把我怎么着。”
“我肯定不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兄弟。”顾祈清清浅浅地笑了,“这是我听过的最动人的告白。”
“反正也就只有我一个与你告白。”她亦低眉浅笑,“往后若是再有别人,可能那时候你就不会再觉得动人了。”
他笑说,“那时候你就要直接动人了。”
笑过之后,阮辞认真地道:“顾祈,我再也不会退缩了。”
她承受不起失去他的代价。光是这些日的煎熬,对于阮辞来说,已经够了。
宫人早就把煎药的用具送来了,只是当时房门紧闭,顾祈和阮辞正在墙角,宫人敲了一会儿门,谁也没应。
那宫人以为阮辞定然是在屋里睡着了,所以便将用具放在门外的药炉旁,悄然离开。
阮辞要起身出门去,夜里顾祈还有一次药得喝。
顾祈拉住她,她回头说:“我去煎药,要不了多久的。”
“今晚不喝了,你躺下来陪我一会儿。”阮辞刚想拒绝,顾祈就又补充道,“这比什么药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