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不等他回答,便缓缓转身,“我喜欢我的男人心胸狭隘一点,不会那么博爱。除了我,他就不喜欢女人,甚至连丁点的同情和怜悯都不能有。”
“难不成你还妄想着带我回去和叶代柔共享一个男人么。她想要的人,她碰过的东西,我觉得脏,白送给她。”
“谢清予,醒醒吧。从当初你愿意牵着叶轻雪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起,你和阮辞,就不可能回到当初了。”
阮辞回了屋,谢清予独自站在院里。
头顶冷不防响起两声闷雷。
天阴沉了下来,带着两分清冷。谢清予独自想了许久。
谢清予说,“阮辞,我只是想弥补。”
阮辞紧闭着房门没应。
后来,他就不再来纠缠了。
这一个夏天都没落一滴雨,眼下又阴沉了两天,不知道这雨能不能落下来。
这两天天空像是笼罩着一层灰色的幕布,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兜头罩下来的感觉。
顾祈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见好,虽然只能卧床休息,他已经能靠着床头,看看闲书。
这对于计算习惯了的他来说,也是难得的几天清闲日子。
书是阮辞去找羽息国皇帝借来的。
她也不知道顾祈对哪些感兴趣,但行宫里藏书阁有的,她都搬来,顾祈看完以后又还回去另外换新的。
阮辞空闲的时候会坐下来和顾祈一起看书。
顾祈淡淡翻着泛黄的书页,问:“大齐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阮辞随口应道:“知道我们遇刺的事,也知道我们暂无性命之虞,所以还按兵不动。”
顾祈手指叩在书页上,想了想道:“边境路途迢远,消息闭塞,若是大齐假传你的死讯给北燕,主动要求与北燕联盟对付羽息国,那就比较麻烦了。”
阮辞抬眼看他,“你就这么确定这事儿是大齐干的?”
顾祈清浅道:“羽息国才与我们结盟,不可能在自己的地方动手。唯有大齐,一箭三雕,可除去你我,了却帝王心头事,还能借你和北燕的渊源寻求与北燕联盟的机会。”
他身着白衣,半倚床头,肩上墨发袭扰,整个人柔和而安宁。
顾祈说出来的话亦是如他人一般柔和,嗓音淡淡,轻声细语,一言拨开云雾、挑明局势,好似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阮辞问,“现在你怕大齐向北燕假传我已死的消息?”
顾祈思量片刻,抬起眼来看她,悠闲慵懒道:“阿辞,是时候给你的义外公去一封信报平安了。”
之前顾祈没醒,阮辞哪有心情写信。
可是现在顾祈醒着,阮辞还是没心情写信。
她坐在桌前,备好笔墨,看着空白的纸,脑子里也一片空白,提笔根本不知道该写什么。
阮辞又不认识什么义外公,跟他丝毫没有交集,要像亲人一样打招呼报平安,对方不嫌唐突她都觉得唐突。
正挠头不知该如何下笔时,身后淡淡的光影倏尔压了上来,笼罩在阮辞的上方。
阮辞愣了愣,顾祈从她身后伸手来,握住她执笔的手,轻缓从容地蘸了蘸墨。
他就站在阮辞身后,身上披着一件黑衣,修长的身躯微弯,若有若无地把阮辞镶嵌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