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醉,到了明早,也有可能记不太清楚了。什么你都可以忘,唯独我,我想让你记得清楚。”
她在他怀里低低地笑。
过了一阵,原以为阮辞睡着了,她却忽然半清醒地问:“顾祈,今日你跟谢清予说了要治他手的事了吗?”
“说了,但他对我有成见,还有点排斥。”
“再排斥,会拿自己的双手做儿戏吗?”
顾祈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细语道:“别多想了,睡吧。他迟早会想清楚的。”
第二天顾祈从阮辞的房里出来时,正巧被早起练拳的陆景给撞个正着。
此时陆景站在廊上,瞪着一双眼珠子,活生生看着顾祈悠然闲适地走出来时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顾祈还若无其事地很贴心地转头把房门轻掩上。
陆景一再确认,他没看错!嗯!这就是阮辞的房间!
顾祈旁若无人地要离开。
陆景脱口就叫住他:“你!”
顾祈身量顿了顿,淡淡道:“我怎么。”
“你为什么会从阮辞的房间里出来!”陆景质问,“你莫不是趁着阮辞喝醉了对她有所企图?”
顾祈若有若无地扬了扬眉梢,“碍着你了?”
陆景义正言辞道:“不是碍不碍着我,而是你这种行为相当的不合适!现在谢将军已经回来了,我觉得你应该适当地和阮辞保持一下距离。”
虽然他对谢清予也没有特别的好感吧,但是像顾祈这种不端的行为就应该受到严厉的谴责!
恰逢此时,院里的谢清予也起身,开门走了出来。
顾祈和谢清予都是练武之人,而陆景是正要练武之人,因而在这个点儿早起也不奇怪。
一时三人在院里面面相顾,气氛很有些尴尬。
陆景说的那些话,定是毫无保留地全部被谢清予给听到了。
谢清予冷着脸,看着顾祈。
陆景想,阮辞现在还是将军夫人,以前他管不住顾祈,现在总有谢清予站出来严厉谴责了吧。
一个是大齐的大将军,一个是大学士,两人对抗起来应该没陆景什么事儿了。
于是陆景摸摸鼻子,从尴尬的气氛中抽身出来,道:“那个,你们聊啊,我师父还等着我去打拳呢。”
说罢,陆景就一溜烟儿地跑掉了。
谢清予在屋檐下站定片刻,冷俊的眉眼间卷着沉沉怒意,出声道:“顾祈,我是不限制阮辞的自由,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顾祈不置可否,淡淡的语气道:“我如何对她为所欲为。”
“你若真的在乎她珍视她,就不要随便碰她。”谢清予低低沉沉道,“你现在自身难保,难道你还想给她没名没分的许诺吗?回京以后就算我与她和离,以你们各自的身份,你也不可能名正言顺地娶到她!”
顾祈认真地思忖道:“她若在乎名分,还会和你像现在这样吗?谁说我一定要娶她,我还可以做她的面首。”
谢清予气噎,居然无法反驳。
顾祈拂了拂衣,风清月白地从廊下走过。
谢清予凛声道:“厚颜无耻!”
顾祈侧目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