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坐在廊上,细细品尝,也不知有多久她都没喝到过这种肉汤了,眯着眼道:“哪儿来的鸟?你不会闲到还专门去打鸟吧?”
陆景道:“那哪儿能啊,这鸟儿瞎,自己撞上来的呗。”
阮辞似笑非笑道:“那汤是你炖的?滋味还不错。”
“不是我炖的,是谢将军炖的。”陆景道,“好像他最近在钻研厨艺,想做饭菜给你吃。”
阮辞脸上的笑意淡了淡,“他一大将军,去钻研厨艺?”
好像谢清予是让陆景把汤送来,但是好像没要求不让他告诉阮辞实话。
陆景心想,不能总让顾祈一个人对阮辞好,偶尔谢清予也应该要表示表示才行。
不然阮辞就真的彻底被顾祈给抢走了。
陆景也不是偏心谢清予排斥顾祈,他只是觉得像顾祈那样的人,极是不好对付,虽然顾祈也是几次三番救过他的命,他不知不觉间也心服口服。
可为人处世是一回事,谈感情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若将来顾祈把他为人处世的方法用来谈感情,那一定会伤害到阮辞的。
遂陆景实话实说道:“这汤确实是他炖的,从上午一直煨到现在呢,滋味当然不错了。”
阮辞幽幽道:“谁让他干这些的。”
谢清予试图重新去握起剑。
院里摆着一排兵器架,架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的兵器。
他抽出一把剑来,却不管怎么使力都握不紧。
谢清予拼尽全力,举着剑去砍一旁的木桩,结果刀剑与木桩一碰撞,木桩还未落下刀痕,他的双手便先控制不住,剑应声落地。
要是以往,他不费什么力气就能轻易把木桩削成两半。
谢清予不甘心,又去捡起来,再砍。
顾祈适时经过,道:“你这样用蛮力,只会让自己伤得更深。”
谢清予冷冷看了他一眼,低沉道:“那也不关你的事。”
后来阮辞他们忙碌起来,前往云城附近各地救灾。
但凡有百姓被困雨水洪涝之中,阮辞定是第一个义不容辞地前往救人。
她不想再看见像那日一样,从泥巴里挖出一具具尸首出来。只要是她能够做到的,她便会尽最大的努力。
阮辞亲力亲为带着陆景和士兵们出去救人时,顾祈便着手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雨水不停,云城需得加紧时间拓宽并疏通河道,以便排水。不然还会有更多的灾害和意外。
可是连接着云城和以北荆城的,有一条襄河,襄河河道在云城开始迂回,流经荆城,而在这一段流域上云城正处于上游。
如若是上游河道疏通了,河水势必全部往下游荆城灌去,只怕荆城的形势会更严峻。
顾祈站在沙盘前,沙盘内画着河道的地形图。
他若有所思道:“给襄河分流,把河水引到附近被淹的无人区。”
沈将军即刻带人着手去办。
云城里也会相继有士兵和灾民感染风寒,阮辞不仅要维持城中秩序,还要兼顾控制病情。
如若让病情扩大蔓延,最后发展成了瘟疫,那才是最严重的。
有时候阮辞顾不上吃饭,到傍晚的时候,谢清予给她送了饭菜来。
饭菜都是温热的。
阮辞愣道:“你什么时候去做起了伙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