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便能闻到空气里一股恶心的异味。
等走到足够近了,城守看清了那水面上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先捂嘴跑到边上吐了起来。
随行的其他人都强忍着作呕的恶心。
陆景反胃道:“阮辞,别看了,太恶心了……”
阮辞脸色变了变,不置可否。
她沉静地看着水面,那成群结队的黑乎乎的东西,先前的亲兵没有说谎,尽是死老鼠,而且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那些死老鼠在水里泡胀了,肚子胀鼓鼓地鼓了起来,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
只是因为天气湿冷的原因,水里的温度也不高,恶臭的气味并不十分浓郁,也没有散发到很远,又逢雨季根本无人到这个危险的地方来,所以一直没有人发现。
就算这些死老鼠没能流进城,可下面流进城的水也是被死老鼠污染的水。
很难想象,城里百姓还一直取这河里的水来饮用!
难怪先前瘟疫怎么都抑制不下来,是因为百姓总得要喝水,只要一喝了这河里的水,就又增加的得病的风险。
阮辞强忍着恶心,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死老鼠?”
雨天有死老鼠她能够理解,但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城守也无法理解,只好道:“正值雨季,难免有被雨水淹死的动物被冲进河道里。”
随后阮辞就派人划着小船去把那些死老鼠全部打捞上来。
自始至终阮辞都站在岸边,紧抿着唇无言地看着,直到水面上一只死老鼠都不剩。
陆景有劝她,道:“你不是害怕老鼠么,还是别看了,这里留给他们来处理就行了,我们还是先回城吧。”
阮辞摇了摇头。
见她如此坚持,陆景也不强求。
他和阮辞以及城守还只是站在岸边看,那些划船下水去的亲兵就真的是辛苦又难熬了。
捞上来的死老鼠后来被泼了油,一把火烧了。
那烧焦的伴随着腐臭的气味更是令人作呕。
回去的半路上,阮辞心思一动,看向陆景,道:“谁告诉你我怕老鼠的?”
她不记得她有怕过这东西,更不记得她有在陆景面前表现出她害怕过。
陆景随口道:“是顾祈说的啊。”
不知怎的,阮辞心跳冷不防漏了一下,约莫是今次一下子见到了这么多死老鼠,所以对老鼠尤其敏感吧。
良久,阮辞才听见自己的声音轻飘飘地问道:“他怎么说的?”
陆景道:“上回在云城的时候,晚上我看见他在抓老鼠。他便说是你害怕,让那老鼠吵得睡不着觉。”
阮辞脸色有些发白。
陆景说到这里,也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扭头看阮辞,动了动口讷讷道:“难道你……不害怕老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