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阮辞和顾祈背着篓去附近的山里找药。
谁也没再提昨晚的事和这次瘟疫的事。
她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去补救。
山里的路不好走,容易打滑。
阮辞脚下不慎,快要滑倒时,顾祈总能在她身边及时拉她一把。
他若有若无地把她拉进怀里,四周静谧得只剩下时间恍然地流走。
顾祈身上的气息微润清浅,手捉在阮辞的胳膊上。阮辞靠近他,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拥抱他。
只是在她在忍不住想抱他之前,便已先开口道:“放手吧,我还不至于这么容易就跌倒。就算跌倒了,自己也会爬起来的。”
顾祈松了她,道:“总归是要小心些。”
两人采了药,在天黑之前返回村子。当天晚上还是在村长家平静地度过的。
晚间摆上桌的是几样农家小菜,阮辞特地嘱咐过不必铺张,简单就好。
只是这回女主人要再送上酒时,阮辞拒绝了。
那种喝酒后失控到记忆混乱的体验确实不怎么好。
她和顾祈话很少,也尽量回避着他。自己草草吃过以后,就回房了。
她躺在床上的时候,睡不着,注意力下意识地放在了外面,听见顾祈的脚步声从她门前经过,顿了顿,还是走到了隔壁。
听见隔壁房门打开的声音,他应是也回房睡了去。
阮辞有些空洞地想,明明这个人就在自己面前,可以和他说话,可以听他的声音,可以去拥抱他。
可是她现如今做不到。
因为这场瘟疫,她没有办法和顾祈敞开心扉。
但她又明明知道,自己最不能失去的就是顾祈。
往后余生,仍是都只想和他共度。
好像没有了顾祈,就会失去绝大部分的意义。
阮辞和顾祈一共在村里待了两天。待第三天,荆城里的人才顺利地进村来。
彼时村子里的瘟疫已经慢慢被祛除了,阮辞留下多余的药材,叮嘱村子里的村民按时煎服,若还有不适的,便去城里找城守。
这瘟疫病情不可忽视。城守也亲口应承,定然会把这件事管到底。
她和顾祈离开时,全村的人都出来相送,感激不已。
回去的路已经没有那么难走了。
天放晴了,隐约从厚重的云层里漏出几缕阳光。洒在流淌的小河上,河水泛着莹莹光亮。
田间小路也重新被修整,铺了一块块石头,走在上面不至于双脚沾满了泥巴。
回到荆城,荆城的百姓从病魔中走了出来,流露出崭新的面貌与活力。
这场秋涝持续得太久,接下来他们要为下半年的生计做打算。颓废的城里总算有了几分热闹。
谢清予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阮辞回来时,他正站在门口等着她。
她抬头看见谢清予,淡然的脸上总算漾开丝丝笑意,道:“身体好了?”
谢清予抿唇,点点头。
“往后有不舒服的就及时说,不要硬扛着。”
回院子以后,陆景是一刻都闲不住,看见阮辞脖子上的围巾,便好奇道:“你咋在脖子上缠一块布啊?”
阮辞默了默,感觉跟他忽悠再多也是白搭,便随口道:“这是时下最新的潮流,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