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叶方亭道,“只可惜我是叶家人,叶家的满门仇恨我不能忘,你我立场不同,不然兴许还能成为好兄弟。”
顿了顿,叶方亭又道,“千雪也是叶家人,你能冒着极大的风险护她至今,看来,你是真的爱千雪。你定舍不得见她难过是不是?”
谢清予不置可否。
以前确实如此。
可是有很多东西渐渐都回不去以前了。
叶方亭趁热打铁又道:“千雪只有我一个亲哥哥,她也是万不想看见我有事的,难道你真的忍心让她眼睁睁看着与我生离死别吗?”
谢清予道:“说了这么多,总算说到了正题上。”
叶方亭压低声音道:“我不求你放了我,只希望你给我一根针即可。打得开打不开这笼子,是我的造化。我保证,这次过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京城,也再也不会与你为敌。谢清予,就当是为了千雪,你放过我这一次行不行?”
谢清予面色沉冷如秋水。
他道:“你去过京城?”
叶方亭神色一顿,道:“我是说以后不会去。”
“你投靠羽息国,做了叛国之贼,无数大齐将士因为你的阴谋诡计而丧命,我如何能放过你?”
叶方亭变了变脸色,道:“谢清予,你都这样了,大齐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到现在你还要为它效命!你以为你现在这副样子回去还能和以前一样风光吗!”
谢清予冷冷道:“退一万步说,你在羽息国建功立业,几次欲使阴险狠招置我于死地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千雪?”
“我那是迫不得已!”
“而今你身为朝廷命犯,我若私下放了你,我也会获罪。你也完全可以当我是迫不得已。”
说罢,谢清予从容不迫地自叶方亭面前经过,叶方亭彻底翻了脸,不由得破口大骂。
他的骂声引来了阮辞,彼时阮辞慢悠悠地走到太阳底下,眯着眼瞅着叶方亭,道:“求救不成,恼羞成怒了?”
叶方亭阴狠愤恨地盯着阮辞。若是他的眼神可以变成刀的话,只怕已经把阮辞千刀万剐了。
阮辞坐在他牢笼旁边的台阶上,又道:“谢将军就是死性子,别说你是叶代柔的哥哥,就算是她亲爹,他也不一定会徇私放了你。”
叶方亭冷嘲热讽道:“哼,你倒是了解他!只可惜他心里千雪始终排第一,你充其量不过是个弃妇。”
阮辞眯了眯眼,“你和叶代柔不愧是亲兄妹,都这么急着找死。”
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瓷瓶,在手上把玩,挑眉道:“眼熟么?这锁千喉是门厉害的毒,无色无味,中毒浅能多撑一些时候,中毒深的话能立刻七窍流血而亡,是不是?”
叶方亭怎能不熟悉,那是他之前携带在身的毒。
阮辞道:“正巧,临走的时候我问羽息国的大将军把这毒讨了来。”
叶方亭沉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阮辞勾唇笑笑,道:“除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外,你猜我还能干什么。”
说着她便起身拂了拂衣角,站在叶方亭的铁笼外。
叶方亭往里侧靠了靠,浑身戒备。
阮辞回忆道:“我记得不错的话,上回好像叶代柔也中过这毒。只不过她中毒比较浅,撑了好几天。”
“那时谢清予发了疯一样地到处给她找解药。大夫说,要解这锁千喉的毒,必须要一味药引,那就是紫河车。”
阮辞问他,“你知道这回事吗?锁千喉的解药必须要用紫河车入药吗?”
叶方亭迟迟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