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祈想了想,道:“在我觉得,都没有你的命重要。”
阮辞的心沉到了谷底。
若要是在以前,听到这样的话,她可能会觉得很甜蜜。可眼下却觉得有几分残忍。
她哑声问:“所以,你打算舍弃他?不仅如此,你还要我也舍弃他?”
顾祈沉默片刻,道:“这样是不是很过分?”
“不仅仅是过分,你还在我的心头肉上动刀子。顾祈,你不能这么狠。”
“是么,可我不能让别人动我的心头肉。”
一个不肯退,一个不肯让,话说到这里,两人已无话可说。
阮辞继续闷头挣她的绸带,顾祈则继续闭目养神。
时间在这样的僵持中一点点流逝。
后来阮辞精疲力竭,不论她使多大的力,就是无法逃脱。身上起了一层薄汗,她依旧挣扎着,气喘吁吁,双腕上留下了一道道红红的勒痕。
阮辞深吸一口气,试图换种说话的方式说服顾祈,便轻柔细声道:“顾祈,我手腕弄痛了,你帮我解开好不好?这样绑着我极不舒服,无法入睡。”
顾祈睁开眼,还真就吃这一套,侧身面对阮辞卧着,拿过阮辞的双腕,看着腕上的红痕,手指轻轻摩挲,一直平静的眼神里尽是心疼。
一时间阮辞心里也跟着软了软。
顾祈道:“知道痛,还这么用力?好在这绸带柔软,不似粗绳,稍一用力就会磨破皮。”
“那你解开我呗。”
“我先给你上药。”
顾祈起身去拿了药来,给阮辞的双腕仔细均匀地抹上。不一会儿,清凉感袭来,灼痛感渐消。
阮辞还是按捺着性子,又问道:“那你现在可以解开我了吗?”
顾祈收了药,又重新在她身边卧下,道:“这回只要你不再用力挣,就不会再痛了。”
“……”阮辞忍了一阵,终究忍无可忍,道,“顾祈,你罚酒不吃,敬酒也不吃是吧!”
顾祈道:“你知道,我不吃酒的。”
阮辞真是快被气到窒息,当即翻脸道:“信不信我大声叫人来,告你非礼!”
顾祈看了看她,道:“这院里,总共就我们四个人。你想叫谁来?”
阮辞蓦然想起,对了,还有谢清予和陆景!陆景被这人收买了就算了,可谢清予不会被他给收买,要是谢清予听到她喊非礼,一定会第一时间跑来解救她的!
所以阮辞斩钉截铁道:“我叫谢清予来!”
顾祈极淡地笑了一下,道:“谢将军的心,早就被你伤透了。他管我们之间的事做什么。”
大约是被顾祈那淡然自若的一笑给刺激到了,阮辞果真就扬声喊了起来。
她不指望陆景会来救她,可还是喊了几声陆景的名字,见陆景果然叛变地不现身,就开始喊谢清予的名字。
起初谢清予也不答应,也不现身。
阮辞便豁出去了,大声道:“顾祈,你不要过来!我是不会屈从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