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道:“你别慌张,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看看你的诚意罢了。”她神色幽了下来,垂下眼帘,“我只有一件事需要你做。”
“什么事?”
阮辞幽幽地盯着她,“你应该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当年我们一起进太学院学习,在你来之前我便与谢清予交好。我想知道,你究竟是用什么办法,让谢清予宁愿舍弃与我的情谊,也要坚定不移地护着你的。”
叶代柔脸色有些发白,张了张口,道:“那是将军怜我无辜,将军要保护我,与我有什么干系?”
阮辞眯了眯眼,走近她,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张精致的脸,像是能看到她心底里去,道:“真的与你没有关系么?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你心里心知肚明得很。你不愿说便罢了,若灵,送客。”
叶代柔是一点也不想提及过往的事。她最怕的就是让谢清予知道,所以这么多年来,那些事一直都被她烂在了肚子里。
可阮辞也是当事人之一,叶代柔想,她到底有没有使手段,凭阮辞现在的清醒精明程度,也应该猜得到一二。
叶代柔救兄心切,不想就这么放弃,也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因而若灵来请她她也不走。
叶代柔只道:“到底是你想知道,还是你要拿去给将军知道?只要你答应不去告诉将军,我可以说,但你要发毒誓。”
阮辞斜睨她一眼,道:“叶代柔,你搞清楚,现在你有求于我,却要我发毒誓?以前的事我只想弄个水落石出,可就算想拿去给将军知道,没有真凭实据,大概将军也不会相信。你要愿说你就说,不愿说就滚蛋。”
不得不说,阮辞说得有道理。
就算叶代柔今天说了,阮辞转头就去告诉将军,她也没有真凭实据。只要叶代柔矢口否认,阮辞同样拿她没办法。
殊不知,谢清予此刻就默默地坐在屏风后面。屏风上挂着的裙子,完完全全遮挡了他的身影。
他一动不动,像座雕塑一般。面色却是沉冷如霜。双手放在膝上,指骨微微泛白。
“好,我说。”
叶代柔下了决定,深吸一口气,忆起往事道:“当初我刚来京中,不如你们京中的公子小姐,备受嘲讽和冷落。而你当时是最受宠的公主,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我想要改变,只有接近你。”
叶代柔那时还叫叶轻雪。
以前的阮辞或许没有防备,以为叶代柔是真心想和她交好。所以才被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所诓骗,对她生出一种保护欲,不仅真心接纳对待她,还让太学院里的所有学生都不能欺负她。
后来叶代柔常常和阮辞待在一处,阮辞一有好吃的好玩儿的都会第一时间想到她,那段时间她过得极是滋润。
尽管背后总有人说叶代柔刻意去讨好公主,但对于阮辞来讲,别人都把她当公主不敢太过亲近造次,只有叶代柔和她亲近,因而她十分珍惜和叶代柔的这段友谊。
以前的阮辞可能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后来那样。
因为叶代柔根本不曾真心待过她,之所以接近她、亲近她,都是带着目的的——因为她是公主。
阮辞道:“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