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在乔氏眼里，除了钱，就没别的了吗？

沈云裳给了沈守城一个安抚的眼神，微微一笑，说：“乔姨娘的话总归有几分道理，明堂，你是沈家的希望，一定要把心思都放在读书上，你将来若能高中，父亲会为你感到骄傲！”

乔氏越发得意了，只不过她没有文才，就连几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就一脸的小人得志的表情。

沈云容多看了沈云裳几眼，心中反而越发不安。

她太了解沈云裳了，根本就一点也不喜欢沈明堂，怎么会忽然说出赞扬勉励的话来。

沈明堂心里瞧不上沈云裳，当着沈守城的面也不显，道：“大姐的教诲我一定铭记在心，好好读书。”

“明堂，你平时在学堂里读书应该是很好吧，我常听乔姨娘说，学堂的先生个个都夸赞你勤奋上进，将来必定大有作为。”沈云裳继续闲拉家常般说道。

乔氏抢道：“这还用说？学堂里的先生就没有不对我家明堂挑拇指赞扬的，说是明堂是这帮学生里面最用功，功课做的最好的，将来一定能高中呢！”

沈守城捋须十分满意地点头，提醒乔氏道：“乔姨娘，明堂读书虽好，你且不可说过多的赞誉之言，免得他自满，仍是要继续努力，天底下比他读的好的大有人在，他若不努力，还是会被人甩在后面。”

乔氏看到沈守城对她说了软话，好不得意，说：“老爷说的是，我也一直要明堂一定好好用功，不可懈怠。”

沈明堂一副谦逊的模样，连连称是。

沈云裳撩了撩袖子，问：“明堂在学堂里，都读的什么书？我听说四书五经是必学的科目，可对吗？”

这个乔姨娘可就说不上来了，想要替沈明堂吹捧几句，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识字，更不知道四书五经具体指的哪些，只知道都是极高深的学问，凡是学这些学的好的，将来就一定能高中。

沈明堂悄悄皱了皱眉，被沈云裳接连问读书的事情，心里早就不耐烦了，还是不能不道：“大姐说的是，四书五经是我们必须要好好学的，先生也日日考我们，详细内容我就不跟大姐说了。”

其实他对读书根本就不感兴趣，只想吃喝玩乐，他腹里空空，要是沈云裳再这么问下去，唯恐会露馅。

故意这么说，是在提醒沈云裳，你一介女流，大字也不识几个，四书五经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学堂的先生也真是很用心了，还日日考，这是督促你们要好好学，那中庸明堂想必也学的很好吧？”沈云裳仿佛看不出沈明堂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了，还是问道。

沈明堂看到父亲一脸满意的神情，也并不阻止沈云裳发问，只能耐着性子答道：“是的，大姐，昨日先生才刚刚提问过中庸上的内容，我都答上的。”

“中庸上有一段话说，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明堂，你对这几句话有什么理解？”沈云裳问道。

沈明堂顿时就傻了眼！

他根本就没有好好读书，对这话能有什么见解！

这几句听着有点耳熟，先生好像是在课上讲过，但是应该是他刚刚上学堂的时候就讲了，已经很久了。

可他一上课就睡觉，下了课就斗蛐蛐玩闹，得了空，背着先生就去喝酒，根本就没有仔细琢磨过，哪知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