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王妃,你如何冒犯母后?”顺德帝看着沈云裳问。
母后明显没说实话,他倒要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云裳低头回话:“回皇上,臣妇才一进来,跪倒行礼,太后就没有让臣妇起来,臣妇也不知道哪里冒犯了太后。”
太后不是想要息事宁人吗,她还就不吃这哑巴亏!
关键在于就算她肯咽下这委屈,太后也不会因此对她有多宽容,只会变本加厉,寻找一切机会羞辱她,以报今日之辱。
太后气的脸色都发了青,厉声道:“沈云裳,皇上面前你竟胡言乱语,该当何罪!”
沈云裳毫无惧色,说:“太后,臣妇所言句句属实,臣妇是敢作敢当的,是臣妇的罪,臣妇都认。”
言下之意是在嘲讽太后,你既然让我跪,有本事你别否认!
太后不是笨蛋,岂会听不出沈云裳话里的意思,气的都要吐血了!
梅若兰一看有些不妙,不敢叫了。
早知道顺德帝只信任摄政王,她没指着皇上向着她,可沈云裳也太难对付了,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样任人拿捏!
“王妃,今日之事到底为何,你说清楚。”顺德帝接着问。
既然问了,就要有个是非曲直,他可不希望婶婶折在母后手里。
叔叔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肱骨之臣绝对不能有事。
叔叔对婶婶有多宠爱,他更知道,婶婶如果有事,叔叔必然无法全心全意辅佐自己。
沈云裳在太后警告的眼神中,简要地将跟梅若兰的冲突说了。
“梅若兰,摄政王妃所说可有虚言?”顺德帝脸色无比阴沉,对还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梅若兰问道。
“皇上,臣女冤枉……”梅若兰一边哭一边叫。
“朕问你摄政王妃说的可有虚言!”顺德帝猛地提高了声音,厉声道。
他年纪虽小,到底是一国之君,君王一怒,举国震颤,这威慑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抗得住的。
太后都吓了一跳,眼里射出幽冷的光。
好啊,皇帝长大了,翅膀长硬了,越来越不好拿捏了,也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以为她不知道,当年先皇要立她为皇后的时候,顺德帝就是剧烈反对的。
因为先皇答应过他,绝对不再另立皇后。
此后就是夜楚离教的他,不要跟自己做对,他们之间,才一直相安无事。
可皇帝跟她,从来就不是一心!
梅若兰更是吓的一个哆嗦,求救的目光投向太后。
太后心中有气,不能忍受顺德帝打压她的娘家人,冷声说:“皇上,若兰被摄政王重伤,还不知伤势如何,皇上先不要问话了,先招太医为她治伤吧,否则若兰有个好歹,哀家也无法向梅家交代!”
顺德帝看了看梅若兰,确实是爬不起来,脸色也极其难看,估摸着夜楚离下首极重,说:“也罢,那就先传御医为梅姑娘治伤,待她没什么大碍了,朕再将事情问清楚。夜爱卿,摄政王妃,你们两个随朕来吧。母后,儿臣告退。”
说罢向太后行了一礼,转身出去。
梅若兰这才用尽力气爬起来,又惊又怒道:“太后姑姑,这、这怎么办呀?皇上还要问我的话,我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