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现在姜氏已经做不了王府的主,就算她能做主,难道还能悄无声息从库房拿几千几万两银子给柳家吗?
那么巨大的一个窟窿填不起来,姜氏如何向老夫人交代?
这要为了她自己的儿女,她肯定会想办法蒙混过去。
为了柳家,她怎可能冒那么大的风险。
柳家是真的走投无路了,要不然也不会愚蠢到来夜家拿钱。
“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柳夫人摇了摇头,“刚刚我一路回来,听到有人在议论,说是柳芊芊被打了,还要被赶到京郊的庄子,似乎是姜婉秀在王府的日子不大好过。”
她向那几个丫鬟聊了几句,想套她们的话,她们却都讳莫如深,不肯详细说。
“哦?柳芊芊被打?她不是老夫人的心头肉吗,谁敢打她?难不成她想爬王爷的床,被沈云裳那个醋坛子给打了?”柳莺莺坡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柳家离京城再远,她也听到一些传言,说柳芊芊一心想嫁给夜楚离,却一直没能如愿。
今日见到沈云裳的厉害,她就不自觉往那方面想。
“还不清楚,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这几天咱们先不要轻举妄动,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柳夫人心里很没底。
“母亲,咱们没有那么多时间,父亲还欠了那么多钱,要是再不赶紧还清,咱们会有麻烦的!还有那些铺子,再不赶紧赎回来,咱们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柳莺莺着急地说。
一说到这些,柳夫人也是不胜其烦,说:“我心里有数,现在咱们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母女两个心情都比较沉重,各想着各的,没有了再继续说下去的心情。
夜深人静。
摄政王府的人大都已沉沉入睡,只有巡逻的侍卫经过时,发出轻微的脚步声和刀剑碰撞的声音。
蓦的,某个院子里传出柳志高撕心裂肺一样的惨叫声。
“志高,你怎么样?忍着结,很快就妇了了。”姜氏又着急又心疼,看着柳志高那起满了泡,又流血又流脓的右手,她也觉得碜得慌。
万万没有想到,沈云裳那小贱人的药居然这么厉害,志高这只手眼看着都要废了!
找了大夫来看了,抹了药也不管用,烂的还越来越厉害了,这可怎么办!
“啊!我的手……疼死我了!母亲,救命,疼死我了!”柳志高一边叫一边满屋子跳,疼的受不了了,就把所有能碰到的东西都摔个粉碎,桌子也被他掀翻。
即使这样,疼痛还是不能减轻半分,他恨不能死了算了!
从小到大,他就没有受过这样的罪!
“我也没有办法……这……我都不知道沈云裳用的什么药,这怎么办!”姜氏又气又恨,脸都是绿的!
内室里,柳芊芊因为受了杖刑,伤口感染化脓,疼的一直叫个不停。
姜氏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脑子里嗡嗡响,都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