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这个儿媳妇人前人后对她态度都一样，这就难能可贵。

若不是姜婉秀惯会阳奉阴违，她也不会被骗的这么惨。

夜楚离惊奇地挑高一边眉毛，同时万分高兴。

看到云裳的好了？

这可比处置了姜氏母子三人，还要让他高兴！

他就说依着云裳的坚韧善良、宽容大度，没有人不喜欢她。

母亲却始终转不过这个弯儿。

如今看清姜氏的真面目，终于明白该相信谁了！

沈云裳也是好不高兴，但不赞成老夫人的话，说：“母亲，我不用——”

“别说了，云裳，你是个好孩子！”老夫人长长叹了一声，忍不住老泪纵横，“我不知道原来婉秀差点害死你和离儿，你对婉秀有那么大的意见，并不仅仅是因为她贪了我夜家那么多钱财，还因为她欠着你一条命，是我糊涂啊，云裳！”

沈云裳心里一阵酸涩，摇头说：“母亲言重了，虽然有些执拗，心是好的，顾念亲情，信任自己的亲妹妹也没有错，是姨母辜负了母亲对她的信任，姨母利用了母亲的善良，母亲也是受害者。”

她也不是因为老夫人接受了她就感激涕零，只说好的。

这番话其实还是很中肯的，多少有一些宽慰老夫人的意思，却并不谄媚。

老夫人毕竟上了年纪，之前行事偏执，初衷却是好的。

在看到姜氏的真面目后，也没再继续糊涂，已经很不容易了。

隔代人之间，有时候在看法上、处事上会有一些差别。

一家人在一起，大是大非上要弄清楚，有些小事情就没必要算的那么细。

“行了，你也别说好听的了。”老夫人咳了两声，摆了摆手，“如今这家里乱七八糟的，我也不管了，你们两个收拾吧，我该过几天清静日子了。”

沈云裳目光微微闪了闪，不露异样，说：“母亲放心吧，我会和王爷打理好一切的。母亲身子刚刚受了损，还要好好养着。”

老夫人似乎还想说什么，看一眼夜楚离，又垂下了眼眸。

今晚发生这么多事，对她身心打击都很大，她撑不住了。

“那母亲先休息，我们先出去了。”沈云裳扶着她躺到床上，说。

“离儿，今晚的事你心中有分寸就好，我就不多说了。咱们夜家能有今天不容易。我也不想其他，只希望你们俩能好好的，在我有生之年能抱上孙儿，夜家后继有人，我死也闭上眼睛了。”老夫人轻声说。

“是，母亲。”夜楚离恭敬道。

母亲终归不能对亲生妹妹下死手，他也不再动他们。

如今，还是他在朝地位稳固，保护好母亲和云裳更重要。

沉默一会，老夫人摆了摆手，说：“去吧。”

沈云裳暗暗叹息一声。

母亲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说出当年的事。

也是担心跟王爷之间的那点母子情分抵不过王爷得知真相后，对她的怨恨吧？

可这心结不解，终成大患。

不过也罢，还不到时候。

夜楚离揽着沈云裳的肩膀，转身向外。

“当年，我是存了私心的。”老夫人突然带着哭腔开了口，“离儿，是我对不起你！当年我是怕受你连累，就让你下了马车！我、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那个时候刚刚有了身孕，我怕我肚子里的孩子会有闪失，我不得不做出选择！”

虽然她腹中骨肉和离儿都是夜家的后代，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终究是不同。

沈云裳感觉到夜楚离的身体忽然僵硬，揽着她肩膀的手也加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