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裳听的出太后话中之意,仍是波澜不惊地道:“回太后,传言终归不可信,总有夸大其词的部分,不过臣妇虽不是外头传的那般懦弱,却也没有什么本事,让太后见笑了。”
永宁王说的不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这样的人,极容易招无妄之灾。
太后原先不知道她医术高明时,从来不拿她当回事儿,第一次召见就罚她跪,把她往地上踩。
现在知道她连上官七妹的病都能治,立刻就起了警惕之心,想收拾她了。
不过太后知道夜楚离不是个好相与的,不敢轻易动作,只说几句夹枪带棒的话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还是可以的。
不过这又怎样?
她有本事,早晚会显露出来,用医术治病救人也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事,又不偷不抢的,问心无愧的,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太后装模作样用手帕轻拭了一下唇角,看着沈云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越发生气,探她口风:“这医术是跟何人所学?哀家记得你母亲过世时,你年纪还小,晋阳侯府也没有懂得医术之人,你该不会是无师自通吧?还是说有什么不出世的高人教了你这么高明的医术?”
她自己就先把两种可能性说出来,就是不给沈云裳找其他借口搪塞的机会。
如果真有人教沈云裳医术,这人的医术必然更加惊世骇俗,若是能为自己所用,很多事情就极容易做到了。
一般来说,医毒不分家,沈云裳背后的人必定也是个用毒高手。
她平时想达到一些目的,全靠明面上肯定做不到。
若是用毒,神不知鬼不觉,岂不妙哉。
沈云裳恭敬道:“回太后,臣妇不算是无师自通,不过也没有什么高人教臣妇。家母在臣妇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教臣妇医术,还给臣妇留下许多医书,家母过世后,臣妇便依照家母留下的医书潜心钻研医术。臣妇的医术还差得远,不登大雅之堂,让太后见笑了。”
想套她的话?
门儿也没有!
她这一秘密连王爷都没告诉呢,太后怎可能窥得半分。
“王妃何必谦虚?”太后皮笑肉不笑地说,“连上官七小姐的病你都能治,还有什么是你不能治的?太医院那些御医个个都说七小姐的病是治不好了,到你手上却是如此容易,你这般医术若还差的远,什么才是高明?”
“御医们个个医术高超,令人佩服。臣妇能治好七妹的病,不过是恰巧,因她的症状臣妇以前见到过,是以心中有数,不能说臣妇的医术就比那些御医们高,太后谬赞了。”沈云裳四两拨千斤地说。
她来自现在这件事情只要她不说,太后就算上天入地也甭想查到。
太后看她一直不软不硬给钉子碰,心中越发恼火,冷笑了一声,说:“王妃还真是圆滑呢,哀家与你好好说话,你却一直与哀家使心计,对哀家没有一句实话,你可知道欺瞒哀家是多大的罪吗?你就不怕哀家罚你吗?”
上官七妹顿时紧张起来,脸色发白地看着沈云裳,忍不住就要说话。
沈云裳仍是摆了一下手,不让她多言,平静地道:“太后何出此言?臣妇对太后一向敬重,对太后所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太后还想知道什么,只管问,臣妇能说的一定会说。臣妇句句实言,不敢欺瞒太后。”
太后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沈云裳眼见的太后脸色都发了青,想着不能真把人气出个好歹,给夜楚离惹来麻烦,起身道:“太后若无其他吩咐,臣妇就先告退了。”
上官七妹也接着站起来道:“臣女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