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不见阿妈在说什么,仿佛瞬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样。
“多谢王爷。”董玉锦缓缓起身,语气中充满着感激,“王爷王妃如此劳心费神,帮民妇与犬子团聚,民妇感激不尽,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来世结草衔环,当牛做马,必报大恩!”
说着话她又深深施礼,声音带了哽咽。
夜楚离道:“夫人不必多礼,本王把库玛当朋友,理当相帮。”
说着话,他有意无意看了沈云裳一眼,以眼神询问可有什么不对劲。
他也知道即使董玉锦有什么问题,也不会这么快显现出来,他是不愿意跟妇人打交道,他也不不擅长问话。
像套话这种事,还是沈云裳做比较好,她更容易发现一些不对的地方。
沈云裳微微点头,表示明白,说:“七夫人不必客气,我们之前没有七夫人的任何消息,只能用张贴告示,写上暗语的方式,希望七夫人能主动来找我们。不知这方法可曾给七夫人带去困扰或者危险?”
董玉锦恭敬道:“多谢王妃,王妃用心良苦,民妇很感激。当时民妇一看到告示,欣喜万分,立刻赶往枫叶渡,看到了那索。旁人不明那画像和暗语的意思,也不知道民妇就是董玉锦,并没有任何人给民妇带来困扰和危险,王妃请宽心。”
沈云裳点了点头:“如此再好不过,若是有任何差池,我等都愧对库玛和七夫人了。”
董玉锦忙道:“王妃言重了,此番若不是王妃王爷谋划,民妃这辈子都不敢再与犬子见面,即使有什么事,也是民女命不济,民妇绝对不敢怨王妃王爷半分的。”
“七夫人客气了。”沈云裳看她说话行礼都是恭恭敬敬,姿态优雅,必是从小受过良好的教导,否则不会有这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
不过毕竟她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脸来,也还没有问起以前的事情,现在就确定她的身份,还为时过早。
沈云裳看了看一直在旁边发呆的库玛,叫道:“库玛,你日夜盼着与令堂见面,如今令堂已到了,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令堂说吗?”
库玛像是才回过神,有些慌乱地看了沈云裳一眼,又紧张地看着董玉锦,颤抖地叫了一声“阿妈”,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太紧张了,完全不知道应该对阿妈说什么。
“孩子,我的孩子……”董玉锦终于哭了出来了,“二十多年了,我每天都在想你,你受苦了……”
“不,阿妈,是你受苦了才对!”库玛抢着说,扑通跪倒在地,哭道,“是我对不起阿妈,我害的阿妈受了那么多的苦,都是我的错……”
“孩子,快起来!”董玉锦又哭又笑,赶紧把他扶起来,嗔怪地道,“你说什么傻话,这怎么能怪你呢?当时你尚在襁褓中,是阿妈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受了这么久的苦,都是阿妈的错……”
沈云裳等人看他母子二人抱头痛哭,知道他们有很多话要说,一起退了出来。
他们虽然离那屋子稍稍远了些,夜楚离内里超绝,屋中两人只要不是说的悄悄话,他还是够听见的。
沈云裳知道他在听着屋内的动静,也不多问,问一旁一直脸色不太好的那索:“你觉得七夫人可有什么不对吗?你是否与她说起过从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