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他们两个十分忙碌,吩咐府上的厨子多给他们做些好吃的,补补身体。
他不知道夜楚离身体出现了问题,也就没有多想。
又隔了两天,拉穆和大夫人上京了。
丹珠头上的伤已经没什么要紧,在侍卫押送之下,又回到了大理寺的牢房。
讽刺的是,她一进一出不但什么事情都没办成,还白白挨了疼,流了血,命都没了半条。
不过得知拉穆和大夫人上了京,她高兴万分,又看到了希望,回到牢房,等到狱卒一走开,她就迫不及待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那索。
那索全然没有她那样乐观,说:“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你先不要轻举妄动,万一给族长和大夫人惹来麻烦,后果我们担不起。”
丹珠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不简单的?狗皇帝还不是想让族长承认要谋反吗?反正狗皇帝没有证据,只要族长不承认,他就不能把族长怎么样,咱们只要找机会把库玛的事情禀报族长,就死也无憾了。”
那索担心的却不是这个,说:“族长应召入京,身边是不能带太多人的,万一皇帝要把族长怎么样,族长不是羊入虎口吗?”
这是他刚刚才想到的,本来无比担心,又觉得以族长的睿智,他能想到的事情,族长一定能想到,也倒不怎么担心。
结果刚才听丹珠一说,族长和大夫人只带了几十个随身侍从上京,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什么!?狗皇帝竟然敢——”丹珠吃了一惊,接着又宽了心,“我看你是想多了,族长英明睿智,大夫人运筹帷幄,怎可能轻易上了狗皇帝的当!”
族长肯定安排了人,一有事情,立刻就会过来救援,根本不用担心。
“哪有这么容易!”那索摇了摇头,“番邦首领进京,不可以带兵,否则就有谋反之嫌。摄政王和永宁王都对族长起了疑心,一定沿路派人监视,咱们图鲁部的人人马根本进不来,我看族长这次可能会有危险——”
“你闭嘴!”丹珠越听越吃惊,不听那索说完就恼了,“你就盼着族长有事是吧?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大夫人对我们那么好,你居然诅咒族长,你还是不是人!”
她心中有数,丈夫盼着拉穆出了事,大夫人肯定也无所倚仗,等他们都失了势,就没人能掌控他们了。
她其实也这样想过,可念头才一起,她就觉得是对大夫人的背叛,感觉自己不是人,无比羞愧,立刻把这个想法否决了。
可那索这一说,她感觉自己越发不是人,没脸见大夫人了。
无法接受这样卑鄙的自己,她就把怒火发泄在那索身上。
她一直拼命说服自己,大夫人把她的儿孙照顾的那么好,她要报答大夫人的恩情,用这个借口足以麻痹自己,甘愿被大夫人掌控,做大夫人的傀儡。
事实上,这世上又有多少人心甘情愿沦为他人的棋子,被用亲人的性命相要挟,做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
那索跟她这么多年夫妻,知道她在想什么,心中难受,说:“不是我要诅咒族长,我只是就事论事,总之你不要把永宁王和摄政王想的太简单,就算皇上年轻识浅,只要有永宁王和摄政王在,大楚的江山就是稳固的。族长始终不肯归顺朝廷,皇上不可能一直容忍下去,对付族长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