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过头，看着卓雅眼神阴冷当中透着些探究。

卓雅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强装镇定：“王妃看、看什么，怎么了吗？”

沈云裳挑了挑眉，上下看了看卓雅，说：“刚才大夫人不是生病，也中了毒，情形很凶险，本官的解药要等一会儿才能配出来，怎么现在大夫人什么事都没有了，这是服了什么灵丹妙药，还是寻到了医术比本官还要高的神医，一下子就好起来了？”

卓雅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冷汗涔涔而下：“这……民妇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就、就就好了，大概、大概是上天庇佑吧。”

这会儿除了胡说八道，她也没有其他说辞了。

她自己服了解药这件事，总不能说出来吧。

“是吗？”沈云裳毫不掩饰对卓雅这话的讥讽，“你得上天庇佑，突然好起来，族长却忽然病得起不来身，你们夫妻两个还真是多灾多难呢。”

“王妃、王妃说的是，真是惭愧……”卓雅快要编不下去了。

沈云裳也倒没再多说，过去给拉穆诊脉。

拉穆现在虽然浑身无力，说话艰难，但并没有失去知觉，听着卓雅说话，一直用愤怒屈辱的眼神瞪着她。

沈云裳一过来，他更是激动的，浑身发抖，努力想要说什么，却只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沈云裳看到他这个样子都不禁感慨，无论多么风光嚣张，不可一世的人，病倒在床的时候，都是一副可怜相。

“卓、卓雅……贱……”拉穆努力地想说话。

沈云裳道：“族长不必着急，本官这就替族长看看。”

拉穆努力地想说什么，想要大骂卓雅这个贱人，越是急，越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沈云裳回头看着卓雅，叹息道：“大夫人下手还真是不留情啊，你跟族长到底是夫妻，怎么给族长下这么重的毒，这是非要把他置于死地不可吗？就算是死也给他个痛快，非要这样慢慢折磨死他，大夫人心里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吗？”

拉穆听这话愤怒之余，也颇有些得意，瞪着卓雅：怎么样？我就说你根本骗不过王妃吧？你这点伎俩，根本没用，还嘲笑王妃医术不行！

卓雅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却露出愤怒的神情，说：“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怎能污蔑民妇呢？民妇跟族长二十多年的夫妻了，怎么可能会给族长下毒，王妃无凭无据，怎能胡言乱语！”

糟了，沈云裳竟然一眼就看出拉穆是中了毒，且认定是自己动的手，这下完了！

“本官若是没有证据，怎么会胡说呢？”沈云裳挑了挑眉，“这屋子里还有毒药残余的味道，在地上和桌子上也都有毒药的白色粉末，族长脸上也有，大夫人方才一定是把药粉直接扬出来的吧？在这之前你也已经服了解药，所以你没事，族长中毒了。”

卓雅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段时间你肯定心神不宁，想着接下来的计划，根本无心打扫收拾房间，这些痕迹才都留了下来，旁人不知情，你当本官也看不出来吗？”沈云裳淡淡冷笑。

她一进屋来就知道不对了，还用得着其他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