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沈云裳大吃一惊，立刻紧紧抱住夜楚离，“你、你怎么了？！”

她震惊地发现，夜楚离的脸色竟然刹那变的无比苍白，眉眼之间也有强烈的痛苦之色。

她太知道夜楚离的隐忍能力了，如果不是无法承受的痛苦，他不可能这个样子。

“我——”夜楚离才一说话，感觉方才剧烈疼痛的心，仿佛又被狠狠扎了一刀，痛得他无法忍受，捂着心口弯下腰去。

也不知道怎么了，在一瞬间的头晕过后，他心口猛的剧痛，就像被剜走了心一样。

这么多年，他辅佐先皇和皇上，无数次上战场，不是没有受过伤中过毒，即使那次被遁地之人所伤，都要没命了，也没有这样痛过。

“先不要说话了，快坐下，我给你看看！”沈云裳有一种强烈的，要失去一切的恐惧，赶紧把夜楚离扶进去坐到榻上，给他诊脉。

夜楚离感觉到她的手心都是冰凉的，手指也在颤抖，再看她脸色发青，快要撑不住的样子，无比心疼，笑着安慰：“云裳，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没事，大约还是练功猛了，才会有点不舒服，休息过来就好了。”

这段时间为了找出他身体不舒服的原因，沈云裳钻研医书，琢磨配药，很是辛苦，他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他也不止一次让她不必这么紧张，可她根本听不进去。

他也知道易地而处，他也肯定会为了沈云裳付出一切，可他宁可沈云裳能宽心，坦然面对一切，哪怕他真的出了事，不在了，他还是希望沈云裳能好好活下去。

“我没事，我不是泥捏纸糊的，撑得住，放心吧。”沈云裳白着脸对他笑了笑。

她面上看起来确实没有那么慌乱，心却早缩成了一团。

不管任何病也好，中毒也好，总要找到原因才能对症下药。

这么久了，她却始终看不出夜楚离到底怎么了，不由她不着急和害怕。

当然，有一件事她还没有跟夜楚离说，根据她这段时间翻看公爹的手札，再加上慢慢发现夜楚离身体的一些轻微的变化，以及刚才他突然发作，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只是那太可怕，她不敢多想，也不愿意接受，宁愿啊一时麻痹自己，欺骗自己也不愿意相信会是那样的结果。

“云裳，你不必如此，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如果我当真不行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的，母亲还需要你照顾，父亲和罗姨也要成亲了，你总得把他们全都安置妥当再来见我吧，要不然到了九泉之下，我也会找你算账的。”夜楚离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你不要乱说！”沈云裳心里够不好受的了，他还非得直接说到身后事气，她气地狠狠瞪了夜楚离一眼，不但声音有些发抖，眼睛里都有了泪。

千古艰难唯一死，不管她表现的多么洒脱，也下定决心要跟夜楚离一起去，可要她眼睁睁看着最心爱的人在她面前死去，她却无能为力，那种痛苦她死都不愿意承受。

如果有可能，她真想死在夜楚离前面，就让她自私地一走了之，把痛苦都留给夜楚离去承受。

“好好好，不说不说。”夜楚离看到她这个样子，心软的一塌糊涂，本来还有好些宽慰劝她的话，也不忍心说出来了。

自从跟沈云裳在一起后，他的心肠越来越软，越来越“多愁善感”，有时候他感觉自己都还不如沈云裳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