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逍寒踏进房门,赵香兰气呼呼跑过去打小报告,“逍寒哥哥,我好心好意来找穆贞贞送礼道谢,没想到她居然坏心眼的拿虫子吓唬我。虽然我知道逍寒哥哥你挑姑娘的眼光一向很奇怪,但现在甩了穆贞贞,重新考虑我还勉强来得及……”
“赵香兰,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马上送你二斤痒痒粉。”
在床上养伤的穆贞贞一骨碌翻起身子,大概是用力过猛,竟牵扯到了伤口,她疼得眉头一皱,只见一缕鲜血竟透过衣襟,渗透了出来。
白逍寒脸色一沉,走到她床边训斥道:“让你乖乖在床上养伤,你怎么比泼猴子还要闹腾?是不是等着伤口发炎了才知道后悔老实?”
穆贞贞明明被当成孩子一样训斥了,可心底却溢出了甜蜜的滋味。
赵香兰被两人眉目传情的样子气得直跺脚,不过白逍寒眼睛里根本就没有她存在的位置,如果继续执着于这段没有尽头的感情,到头来伤心难过的还是她自己。
这样一想,那些积压在心头的不快也就在无形之中消褪了几分。
世间有一种友情,叫做不打不相识。
赵香兰和穆贞贞这对情敌的友情就是在这个基础上正式建立起来的。
在穆贞贞受伤的这些日子里,她没少提着珍稀的药材来府上探望照顾,无形之中,两人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别看穆贞贞表面上嘻嘻哈哈,心思可比没脑子的赵香兰细腻多了。
她总觉得当初发生在牡丹湖上的那起刺杀事件并不如白逍寒嘴上说得那么简单,便趁着赵香兰来墨园找她聊天的时候,侧面打听那些刺客的来历。
要命的是,这赵香兰平日里叽叽喳喳泼辣得不成样子,关键时刻却是个怂货。
当日那几个黑衣人来历如何,身份如何,她根本就是一问三不知,因为那些黑衣人在看到白逍寒出现之后就溜得不见了踪影。
穆贞贞忍不住心生疑惑,赵香兰口中所说的版本,居然和白逍寒口中所说的版本略有不同。
如果那些人仅仅是简单的劫匪,应该不至于费尽九牛二虎的力气跑到湖心去抢东西。
可她又实在想不出,那些人究竟为什么要对两个姑娘家痛下杀手。
最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这件事发生之后,似乎并没有在朝庭中引起什么波浪,就连赵香兰的爹爹和姊姊,也不止一次嘱咐赵香兰,此事就当买个教训,以后切不可再随便提起了。
赵香兰是个没脑子的玩意儿,爹爹和姐姐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但穆贞贞却觉得这其中必是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蹊跷。
还没等她从疑惑中寻到答案,从大理寺回宫的老太后居然驾临了墨园,亲自探望她这个被人刺伤的侄孙女。
祖孙二人多日不见,自然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老太后先是问了穆贞贞的伤势,又打听了一下为什么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
穆贞贞现在和赵香兰算是好朋友,自然不可能在老太后面前说赵香兰的不是。
只说自己和赵家二千金调皮贪玩,跑到船上去寻开心,结果不知从哪里冒出一群劫匪,幸亏她够机灵,这才免去了一桩大难。
老太后听得心有余悸,仔细询问了她的伤口复元程度如何,直到她拍胸脯保证,说再过几日就能生龙活虎四处乱跳时,才终于放下心来不再纠结。
“对了妞妞,哀家在大理寺住着的这些日子里,接到你爹娘派人送来的信件,你爹在信里说,你送到逍遥岛的那份成亲礼物对方已经收到了。另外,你爹在信中强调,说你年纪不小了,到了该嫁人的时候,如果京城有什么合适的公子少爷,他希望哀家能为你保个媒,挑户好人家,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正坐在一旁剥桔子的白逍寒听了这话,不由得挑高了眉头,向老太后和穆贞贞这边看了一眼。
而穆贞贞在听到这个提议的时候也是重重一愣,她讷讷道:“我爹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啊?”
太后笑道:“再过不久你就十九了,十九岁的大姑娘,可不就是到了嫁人生子的年纪了么。”
“可是我爹当初明明说过,他不参与我的婚事的。”
“不参与不代表不关心,本来哀家想着,小九没娶你没嫁,给你们凑成一对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惜啊……”
太后故意叹了口气,“自从上次你告诉哀家,你和小九假装在一起,只是为了在赵家二丫头面前演戏,哀家也就断了这份心思不再强人所难了。
“眼下你爹写了信过来,希望哀家帮你多操心、操心终身大事,哀家顾念着咱们这段祖孙情,想尽一切办法也一定要给你觅上一个好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