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幽兰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逍寒打断,“皇嫂不必费心介绍,这位朱夫人,我和贞贞之前已经见过了。”
白逍寒原本就怀疑赵幽兰请穆贞贞来此的动机。
此时看到朱夫人居然在此,他一下子就明白赵幽兰的用意。
不理会赵幽兰脸上的尴尬,他直言道:“如果皇嫂此次召贞贞过来的目的,是说服贞贞去赵府给患有心疾的朱小姐治病,我劝皇嫂最好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因为……”
他将手轻轻搭在穆贞贞的肩膀上,笑得一脸牲畜无害:“贞贞医术有限,对朱小姐的病情,实在是爱莫能助,还请朱夫人另择高明。”
朱夫人见白逍寒连皇后的面子都不会,脾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九殿下,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你一次又一次阻止穆小姐对我家若怜出手相帮?”
许是朱夫人的情绪过于激动,说出口的话,也带着满满的刁难和斥责。
白逍寒无视朱夫人脸上的怒气,面无表情道:“我与朱小姐并无仇怨,但这并不代表我必须替她的人生负责。说句无情一点的话,她是生是死,是病是灾,与我何干?又与我未来妻子何干?世上每天都有人要面临生老病死,贞贞不是天神,只是凡人,所以她没有义务为别人的人生去操心。”
“你……”
朱夫人刚要发火,就被赵幽兰一把拉住,她笑容不减道:“九殿下这番话说得虽有道理,但面对生死,道理什么的可以先放在一边。更何况,关起门来,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又何必说两家话。”
白逍寒不怒反笑:“皇嫂为何不问问您这位表姨母,贞贞为何不肯给朱小姐诊治?”
赵幽兰看向朱夫人,不解的问:“表姨母,九殿下此言何意?”
朱夫人脸上露出些许难堪的神色,吱吱唔唔道:“当日我并不知道穆小姐的真正身份,彼此间才闹了不少误会出来。若我早知穆小姐就是大名鼎鼎的安乐侯之女,岂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穆贞贞被她的话给气乐了:“朱夫人,你要是还有印象的话,应该记得,我一连两次主动给朱小姐治病,最后落得的结果,都是被你当成骗子无情骂走。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相信这种事落到朱夫人身上,也不会再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吧?”
赵幽兰恍然大悟,“表姨母,穆小姐所言是事实么?”
朱夫人脸色窘迫道:“她年纪这么轻,我不信任她的医术,这也是太所难免嘛……”
穆贞贞接口:“对啊,既然你也说我年纪这么轻,为什么执着于一定要让我给你女儿治病?你当初不是亲口说过,天底下有名的大夫不计其数,就算是死,都不会再求到我的头上。现在又是怎样?”
一迭声的质问,将朱夫人给挤兑得面红耳赤。
赵幽兰又挂上满脸和善的笑容,拉着穆贞贞的手道:“好妹妹,不管你和表姨母曾经有什么误会,看在我这个当皇嫂的面子上,能不能一笔勾消,不要再斤斤计较?自从镇国公十几年前因病去世,表姨母独自抚养表妹长大成人,母女二人极不容易。现在若怜表妹心疾缠身,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表姨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咱们这些当小辈的,心里也过意不去不是。干脆大家各退一步,我让表姨母诚心诚意给你道个歉,你也不要再跟表姨母计较从前的是是非非,竭尽所能给若怜治病。治得好,是她的福份,治不好,是她的命数。”
“皇嫂……”
白逍寒不为所动道:“你提出这样的请求,无异于强人所难……”
“逍寒!”
穆贞贞扯了扯他的衣袖,冲他摇了摇头:“既然皇后娘娘已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再咄咄逼人,倒显得我安乐侯府教养出来的孩子没家教。”
转而,她又看向朱夫人:“朱小姐的病我可以帮忙诊治,但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你必须为之前侮辱我的行为诚心道歉,至于第二……”
她邪气一笑:“除了上次被她一把拍进泥土里的那粒药丸你必须赔我五千两银子,另外的诊费,我还要再加收一万两。”
“什么?”
听到这话,朱夫人一下子就叫了起来:“治个病,居然索要一万五千两,穆小姐,你这分明就是狮子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