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奉天殿,穆贞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道:“这种无聊的宴会,我以后再也不参加了。”
想到宴席上发生的种种变故,她真觉得深宫大院这种地方,不是寻常老百姓能够混得明白的。
见白逍寒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她不解的问:“你看我做什么?不是说要去拜见皇姑奶奶么,走吧,咱们现在就去慈云宫。”
走出几步,发现白逍寒还在刚刚的地方站着,穆贞贞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回头问他:“逍寒,你怎么了?”
白逍寒继续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不冷不热的问:“你不想跟我解释些什么吗?”
穆贞贞满脸懵懂:“解释?解释什么?”
“自然是你要筹办义善堂的事。”
“哦,那个啊。”
穆贞贞恍然大悟,“对,我是要在京城成立一家义善堂,专门帮助那些拿不出药材,又患了病的穷苦百姓。逍寒,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她的解释,令白逍寒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你觉得这是我该关心的重点吗?”
穆贞贞不解:“那你关心的重点是什么?”
白逍寒咬了咬牙:“你难道不想跟我解释一下,为何这么大的事情,你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给我,而是告诉给了皇上?难道在你心里,皇上比我这个未来夫君更加重要?”
他的质问,让穆贞贞感到哭笑不得,“逍寒,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会像个小孩子一样跟我计较这么幼稚的事情?对,我承认第一个知道义善堂这件事的人确实是皇表兄,那是因为,那天我去慈云宫探望皇姑奶奶时,皇表兄刚好也来慈云宫请安。我俩闲聊之间提到此事,才跟他简单解释了一下我想筹办义善堂的想法。再说,这又不是什么惊天大秘密,谁先知道谁后知道又能怎样?逍寒,你该不会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跟我发脾气吧?”
见她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白逍寒气不打一处来道:“难道我不该跟你发脾气吗?要不是有人将皇上去奉天殿捐二十万两银子的事情告诉给我,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还有筹办义善堂的想法。贞贞,你是不是刚好忘了,我才是你未来的夫君,即将陪你过完一辈子的男人?所有关于你的事情,你都该一五一十与我交代,而不是与和你毫无关系的外人去说……”
“逍寒,按亲戚关系算,皇表兄其实也不算外人啦……”
“你还敢顶嘴?”
穆贞贞在心里翻了他一个大白眼,讨好地抱住他的手臂:“好啦好啦,我知道这件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我保证从今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一定第一个告诉给你。不过逍寒,有一件事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发生在奉天殿的事情你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知道?莫非……”
她故意拉长声音,压低声道:“偌大的奉天殿,还有你安插的眼线不成?”
见白逍寒对自己的猜测并未否认,穆贞贞捂着嘴惊道:“你真的在奉天殿安插了眼线?”
白逍寒面无表情道:“你想让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我在宫里安插了内线?”
闻言,穆贞贞将嘴巴捂得更紧了,小声说:“逍寒,你胆子未免太大了,虽然我自幼不是在京城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长大的,却也知道,胆敢在皇上身边安插眼线者,犯的可是大不敬之罪,万一被皇上知晓,那可是要被杀头的。”
见白逍寒对自己的担心无动于衷,她小心翼翼的问:“你不怕么?”
“怕?我有何好怕?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能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而我的法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定不饶人。贞贞,虽然这些话对你来说可能有些残忍了些,但皇族中人,生下来就要面临各种阴谋和算计,不为自己多做筹谋,到头来,怕是怎么死的都会不得而知。”
他伸出手指,轻轻撩了撩她额前的发丝:“本来这些肮脏阴暗的东西你不该知道,毕竟你从前的人生过得那么无忧无虑,如果有可能,我想让你一辈子都让你活在这种无忧无虑中。但想象与事实之间到底还是有差距的,只有学会了成长,才能够更好的活下去。”
穆贞贞慢慢放下捂在嘴巴上的双手,对他道:“逍寒,你不要将我想得那么天真和单纯,既然我决定嫁给你当妻子,就已经做好追随你一生的准备。哪怕你日后遇到困难和危险,我也愿意抛弃所有,与你一同去面对那些艰难险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