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贞贞话还没说完,性格直率的赵香兰便用力哼了一声,小声抱怨:“争执就是争执,有什么好隐瞒的?”
穆贞贞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她的手臂,小声道:“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我……”
赵香兰刚要解释,就听白逍肃道:“香兰,你来说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天真直率的赵香兰正愁有苦无处诉,此时在皇上的鼓励之下,迫不及待的将最近发生在赵府的烦心琐事,竹筒倒豆子一般倾诉了出来。
“皇上,您来评评理,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您的身上,您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登门坐客的客人抬手挥巴掌,您会淡定自若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还是像我一样对出手伤人之人抬手反击?”
见赵香兰一脸的义愤填膺,白逍肃饶有兴味的揉了揉下巴,“如果事情的真相真如你说的这样,这件事的确是镇国公夫人的不对……”
“皇上,您别听香兰在这里胡说八道!”
赵幽兰简直要被自己这个妹妹给气死了,不分场合地点,就敢在皇上面前一派胡言,她们赵家怎么会养出这么没有教养的孩子。
“事情的真相根本就不是香兰说的那个样子,她一直怀疑表姨母住进赵府,是对父亲有某种非份之想。其实不然,表姨母是镇国公的遗孀,岂会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就算她不为自己的名声着想,也得为镇国公府的名声着想。人人都知道她将若怜表妹视为命根子,一旦她做出有伤镇国公府颜面的事情,岂不影响了若怜表妹的终身幸福?”
赵香兰哼道:“所以我才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朱夫人是个不知检点的,她女儿也一样厚颜无耻,臭不要脸。”
不理会赵幽兰频频向她投来的制止目光,赵香兰口没遮拦道:“她不止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对逍寒哥哥眉来眼去。不久前,还厚着脸皮跑到墨园,不知又在闹些什么妖娥子……”
听到这里,白逍肃忽然将目光落在穆贞贞的脸上,挑着眉问:“贞贞,香兰说得可是实情?”
穆贞贞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白逍寒和朱若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太清楚。
只能避重就轻道:“许是我不了解这件事的内情,冤枉了朱小姐,总归是不太好。”
赵香兰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撇着嘴道:“你就死鸭子嘴硬,自食恶果吧。”
赵幽兰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的怒意,厉声对赵香兰道:“你究竟有完没完?既然表姨母和若怜已经被逐出赵府,就不能看在她们好歹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份儿上放过她们吗?若怜还没有嫁人成亲,你这样到处败坏她的名声,究竟是想闹哪样?别说若怜对九殿下根本就没有想法,即便是有,像九殿下这种身份的男人,府中有三妻四妾并不过分……”
如果说穆贞贞在此之前还对赵幽兰这个皇后心存一丝尊重和敬畏之情,当她亲耳听到赵幽兰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么一番话时,她对这位外表亲切,内心阴暗的皇后娘娘是彻底寒了心。
不等赵香兰应声,穆贞贞径自开口:“其它家庭的公子少爷对婚姻有着怎样的看法轮不到我来操心费力,我穆贞贞对婚姻的要求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专一!所以,三妻四妾什么的,不会发生在我的婚姻里,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宁愿孤身一人,也不愿委曲求全。”
赵幽兰没想到向来乖巧懂事的穆贞贞竟敢出言反驳她的言论,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表妹,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婚姻不仅是两个人的事,同时也是两个家族的事。如果你因为自己的喜怒就将婚姻的责任置之度外,这种做法不仅幼稚,同时还是自私的体现。”
穆贞贞笑道:“幼稚也好,自私也罢,只要我觉得开心快乐,这就比什么都好。至于娘娘刚刚所说,婚姻涉及了两个家族,这点我也有必要解释一下,我爹当年既然能排除万难,执意同贫民出身的我娘在一起,就证明他对婚姻的诠释与我不谋而合。或许一夫一妻的制度是我们穆家的传统。既然我爹娘这些年能恩爱如初,为什么我没资格寻找一份像我爹娘那样的爱情呢?家族利益什么的,我爹当年不在意,相信现在或是未来,也一样不会在意。”
义正言辞的说完,穆贞贞冲一直未做声的白逍肃福了福身:“若无其它事,贞贞便先行告退了。”
穆贞贞走得非常干脆。
因为她不敢保证再继续留在这里,会不会因为意见不合而跟赵幽兰当场翻脸。
三妻四妾?
呵!她自己为了权势和地位,甘愿嫁进后宫与其它妃子美人共享一个男人,并不代表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和她一样,为了一个男人,可以连尊严和幸福都不顾。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她和赵幽兰的三观如此不同,也就没必要再交谈下去。
穆贞贞这一走,等于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打了赵幽兰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