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香兰被噎得无言以对,一时间真是气也不是,怒也不是。
很快,穆贞贞的话便安抚了赵香兰的情绪,她指着地上堆成一坐小山包的猎物道:“虽然我不否认这些猎物都是朱小姐和张小姐亲自猎到的战果,但很遗撼的告诉各位,这些猎物,一个都不能吃。”
围观的人群忽然传出一阵骚动,不少人都在私底下议论纷纷,不明白穆贞贞此言何意。
还是赵香兰快言快语,问出众人心中的疑问:“贞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穆贞贞冷冷看了站在不远处的朱若怜一眼,“因为朱小姐和张小姐打猎的手段与咱们不同,咱们用的是弓和箭,而朱、张两位小姐,用的则是毒药。”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穆贞贞接着又说:“据我观察,这些已经死掉的动物,中的是一种名叫迷香的剧毒。别看迷香这个名字取得优雅又好听,所带来的后果却绝对是毁灭性的。我要是没猜错,朱小姐和张小姐之所以会在短短时间内猎到这么多猎物,就是将迷香的药粉洒在狩猎的区域,那些被事先放在狩猎场的山鸡野兔只要稍稍碰触到迷香的药粉,就会瞬间失去知觉,进而中毒身亡。而张小姐和朱小姐也可以理所当然的趁那些动物身亡之后,将它们的尸体一只一只捡出来,当作战利品,带到众人面前来参加这场狩猎比赛。”
说完这番话,穆贞贞似笑非笑的问朱若怜:“朱小姐,我这番解释,可有半点差错?”
朱若怜眯起双眸,眼底迸出一抹复杂的光芒。
未等她应声,其它姑娘们便因为听到这个事实而气得花容失色。
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嚷了一声:“这么做也太过分了吧,这是狩猎场,不是毒杀场。用下毒的方式来参加狩猎比赛,这不但有损游戏规则,那些中毒身亡的猎物若不小心被人食用,酿成的后果岂不是不堪设想?朱小姐,刘小姐,你们不觉得用这种方式获胜,是非常卑鄙无耻的吗?”
“就是说啊!”
另一个姑娘也在人群中不满的叫道:“而且,被你们洒毒药的地方会不会有其它动物刚好经过中毒身亡,咱们谁都辨认不清。万一有人将中毒的猎物拿去食用,闹出人命,你们负担得起吗?”
张馨儿大概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到这个地步,色厉内荏道:“你……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猎物是我们用毒药给毒死的?”
穆贞贞冷笑一声:“真没想到,这么可笑的疑问会出自你之口。想要证据还不简单,这次随皇上一起来猎场的太医共有六人,随便哪个太医过来一验,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怎么样,要不要现在派人去请太医过来?”
“不必了!”
朱若怜打断众人的话,不卑不亢道:“我承认这些猎物的确是中毒而死,但那又怎么样?”
她神色倨傲地看向众人,固执的说:“既然大家进猎场的目的是一争高下,只要能赢,为什么一定要计较别人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而且皇上在下达命令之前,并没有提出不准下毒这个额外条件。他只说,规定时间内,谁猎到的猎物最多,谁就是最后的获胜者。”
赵香兰怒极反笑:“你就不怕这些中毒身亡的动物被人吃了,所造成的后果会有多严重?”
朱若怜振振有词:“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拿这些动物给人吃。”
赵香兰彻底无语了:“不给人吃,你猎它干嘛?”
“我说了,我要赢!”
“你有病吧!”
朱若怜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我只是想赢得这场比赛,又有何错?再说,迷香这种药,只对动物发生药效,根本不会危及到人的生命。不然,我和张小姐早就命丧猎场,哪里还有机会活着出来与你们说话?难道我会为了赢得比赛,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吗?”
话虽如此,众人还是被朱若怜那理所当然的态度气得牙根直痒痒。
进猎场前,皇上确实没有提过不可以在猎场上用毒。
就算她们将朱若怜的行径告到皇上那里,皇上也未必会给众人作主。
不过经此一事,一些原来对知书达礼的朱若怜心存好感的姑娘们,渐渐发现这位朱小姐虽然披着伪善的外衣,骨子里却透着阴毒和狠戾。
像她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谁要是跟她做了朋友,到头来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得而知。
虽然朱若怜下毒猎杀动物的行为遭到了众人的反感,却并没有影响她下午继续以下毒的方式再次踏进皇家猎场。
那些原本对狩猎跃跃欲试的姑娘们见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知道无论她们怎么追赶,最后的赢家也不会落到她们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