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朱若怜本想借这个机会来挤兑穆贞贞,就算不能拆散她和九殿下之间的婚约,至少也要在穆贞贞的胸口窝子上添一把堵。
却万没想到,一趟碧云殿之行,不但没有达到预想中的目的,反而还被穆贞贞和赵香兰两个暴力的女人按在地上一顿狠揍。
直到有宫女将这件事汇报到皇后那里,皇后娘娘赵幽兰才带着宫女太监,匆匆赶往碧云殿,将正在挨打的朱若怜,从赵香兰和穆贞贞的“魔爪”中救了下来。
再看朱若怜,衣服破了,头发乱了,珠钗掉了。
除此之外,她双颊红肿,满身於青,口鼻流血,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几乎没有一点完好的地方。
见此情形的赵幽兰大怒不已,一边张罗着宫女赶紧去太医院去叫太医,一边将动手打人的赵香兰和穆贞贞叫到面前怒加训斥。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宫闱之中,竟敢对国公府之女大打出手。万一若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必唯你们是问。”
赵香兰呛声道:“姐姐,你不问清楚是非便对我们怒目相向,有没有想过,朱若怜那个贱人才是做错的一方?”
“闭嘴!”赵幽兰怒喝:“什么时候了,你还敢强词夺理,胡说八道?在场的众人有目共睹,你和穆贞贞就像两个可怕的刽子手,将毫无任何反击之力的若怜按在地上又踢又踹。究竟什么仇什么怨,让你们不顾自身名声,对一个千金小姐下这样的狠手?若怜可是镇国公府的小姐,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个责任,你们负得起么?”
赵香兰继续叫嚷:“别说她没死,就算她被活活打死,那也是她死有余辜,活该去死。”
“你……”
赵幽兰刚要开口痛斥妹妹的无礼,情绪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的穆贞贞出言道:“皇后娘娘,这件事是因我而起,与香兰并无任何关系。要怪,您怪我一个人就好,不要迁怒于香兰,她只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并不清楚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如果镇国公府因为这件事想要追究我的责任,便让她们来追究好了。”
赵幽兰眼带讥讽的看向穆贞贞,“经你这么一提,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之所以会用这么暴力的方式对待若怜,是因为不久的将来,若怜将会以平妻的身份与你一同嫁给九殿下这件事,让你心怀怨恨,才会对她大打出手,恨不能亲手夺走她的性命吧?”
穆贞贞无畏地迎视着赵幽兰挑衅的目光,似嘲似讽道:“我还没沦落到为了一个不值得我托负终身的男人,置另一个女人于死地的地步。之所以会动手痛打朱若怜,皇后娘娘若有兴致,可以亲口问问那位朱小姐事情发生的全部经过。正所谓有因才有果,我还没丧心病狂到视人命于草芥的地步。”
“既如此,若怜那满身的伤痕你又如何解释?幸亏我带人去得及时,不然,好好的一位姑娘家,就被你们给活活打死了。”
穆贞贞继续呛声:“关于这点,娘娘尽管放心,朱若怜的伤表面看着非常严重,却并没有达到致命的地步。我自幼学医,对人体的穴位了解得非常详细。知道打在哪里,既会让对方痛到半死,又不会置对方于死地。”
天底下,恐怕只有穆贞贞这样性格坦荡之人,敢当着皇后娘娘的面,说出这么一番诛心之言。
就在这时,闻讯赶来的朱夫人哭着嚷着闯进了皇宫,双脚刚踏进凤鸾宫的大门,就声嘶力竭的高喊:“怜儿呢?我家怜儿怎么样了?”
朱夫人的到来,无形中加剧了这场矛盾的暴发。
还没等皇后娘娘开口,朱夫人便一头冲到穆贞贞面前,扬起手,劈头盖脸就要狠狠抽下一记耳光。
还是赵香兰反应迅速,在朱夫人的手臂落下之前,一把拦住,并狠狠将朱夫人推至一边,怒道:“不分青红皂白便想打人,你这个泼妇疯了吧?”
朱夫人没打到人,对赵香兰和穆贞贞破口大骂,“你们两个贱人,居然敢打我女儿,我女儿可是镇国公府的小姐,她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们对她大打出手,恨不能将她置于死地?还有你……”
朱夫人一手指向穆贞贞,“你是不是想,只要将我家怜儿活活打死,便可以让皇上收回圣旨,取消怜儿以平妻的身份与你一同嫁给九殿下的决定?”
穆贞贞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对自己破口大骂的朱夫人,从头到尾,嘴边都噙着冰冷无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