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奴才,赵幽兰吼得又响又厉。
不但把白玉给吓了一跳,就连穆贞贞也没想到连皇上都极少呵斥的白玉姑娘,有朝一日,竟会受到这样的对待。
白玉眼底闪过一抹不甘的目光,却还是微微垂下头,歉然道:“是奴婢逾越,请娘娘责罚。”
赵幽兰吼出去的那一嗓子,表面看去,是情难自控的一种激动体现,实际上,她心底早就对白玉心怀怨恨,恨不能找机会将她除之后快。
谁让白玉命好,从小便被皇上选做贴身婢女,这些年夜以继日的留在皇上近前伺候左右。
虽说白玉并没有被封为妃嫔美人,可后宫中所有的人都知道,白玉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是很不一般的。
很多时候,就连她这个当朝国母,见到白玉,都要给她三分颜面,这让赵幽兰心底很不服气,却偏偏找不到机会和借口与白玉发作。
今天好不容易被她逮到了这个机会,想都没想,便对白玉破口大骂。
穆贞贞觉得赵幽兰肯定是疯了,才会像条疯狗一样逮谁咬谁。
就在她和被无辜牵连进来的白玉被赵幽兰刁难之时,下了早朝的白逍肃没有像往常那般直奔御书房,而是匆匆赶回了自己的寝宫。
还没等他踏进宫门,就听到赵幽兰像个泼妇一样对着穆贞贞和自己的贴身婢女严加训斥。
那一刻,白逍肃的火气瞬间被勾了出来,敛着英挺的眉头,进门便对赵幽兰道:“皇后,你不觉得自己的言行举止,已经颠覆了身为一国之母该有的形象么?”
赵幽兰被皇上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回想自己之前的仪态,她也意识到刚刚确实是过于激动了。
只是,每当她想起穆贞贞衣衫不整,脸色绯红的从皇上的房间中走出来,她的心便被难以控制的嫉妒所填满。
她不明白,为何向来对所有女人都一视同仁的皇上,唯独对穆贞贞恩宠有加。
不但处处维护她的利益和安危,还破天荒的容许她在他的寝宫留宿过夜。
这样的待遇,就连身为皇后的她都没不曾享受过好吗!
赵幽兰强行压抑着心底对穆贞贞的不满,低眉顺眼的道歉:“刚刚的确是臣妾有失仪态,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皇上恕罪则个。”
白逍肃轻哼一声:“昨天夜里朕突发重疾,若非贞贞陪在朕身边照顾了一夜,说不定朕这条性命,已经被有心之人给算计了去。你不问是非原由便对贞贞严加质问,究竟是在诋毁贞贞的名声?还是在诋毁朕的名声?”
赵幽兰一听这话,赶紧屈膝跪倒,“臣妾冤枉,即便借给臣妾熊心豹子胆,也万不敢对皇上的名声有所怀疑。”
“既然没有怀疑,你一大清早来到朕的寝宫对贞贞兴师问罪又是何意?”
赵幽兰委屈道:“臣妾只是想来这里探望皇上的病情。”
“哼!探望朕的病情?你明知道这个时间,朕要嘛在议政殿与众臣议事,要嘛在御书房批阅朝廷奏折,怎么可能会留在寝宫,等你探望?莫不是又听了谁胡说八道,才故意趁朕不在的时候,仗着你皇后之尊,找别人的不痛快吧。”
这番话,彻底把赵幽兰给训斥得无地自容。
赵幽兰这么急匆匆的赶来皇上的寝宫,真正的目的,还真被白逍肃给猜着了。
她听说穆贞贞昨天夜里一夜未归,就连大清早皇上起身去上早朝,都不曾有人看到穆贞贞离开寝宫的迹象。
闻得此事的赵幽兰心底长草,实在按捺不住心底的妒意,才亲自跑来一探究竟。
结果还没等她趁机发落穆贞贞,就被皇上抓了个正着,并当着穆贞贞和白玉这个奴才的面,挨了皇上一顿训斥。
要说心底无恨那是自欺欺人,可就算她再怎么恨,皇上面前,也没有她造次任性的份儿。
迫于压力,赵幽兰只能道歉认错。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这个皇后娘娘当得特别憋屈。
外人都觉得赵家大小姐运气好,一进宫,便被封为皇后,拥有旁人所羡慕不来的国母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