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沈清茹真是太过分了,若非她故意刁难,那位公子也不会出面作证,如今外面都在传我构陷庶姐,这叫我如何见人!”
“芸儿莫哭,这沈家还由不得她撒野,乖顺了这么多年突然起反心,那就叫她知道与我母女二人作对的下场。”
沈夫人叫来府中管事嬷嬷:“去,叫大小姐到祠堂罚跪,不许吃喝,恶意诋毁自家姐妹,她丢得起这个人我沈家可丢不起!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再出去!”
“是,老奴这就去办。”
沈月芸心中稍稍舒坦了些,她坐起身子挽住沈夫人的手臂撒娇:“娘,还有昨日对我出言不逊的那个少年,女儿想叫人查查他的底细,虽然这事儿不可能是沈清茹提前安排的,但不弄清楚我心里还是恶心。”
沈夫人点头,“明儿我叫人去打听一下,若无瓜葛你便不要多生事端,如今朝中局势不稳,你父亲因着南边的事儿正犯愁呢,你莫惹他不快。”
“娘放心,这点分寸女儿还是有的。”
“这才娘的好女儿。”
……
裘康直自与董娇签下合同后动作很快,短短五天便把工厂和工人全部安排妥当,这几日董娇没出门忙着在宅里画线稿,在现世时她虽然从商多年,但美术是从小就学着走的,尽管工作后没再动笔,但画些简易图稿还不再话下。
况且她又不是做创新设计,只需把脑子里从前看剧时见过的那些衣服临摹下来交给裘老板去改良成适合大梁穿着习惯的服装即可,难度不大。
唯一让她发愁的是,新铺面的装修又花了她近百两银子,之后还得雇人……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那日同裘康直签下协议她就先预付了八百两作为入股的初期人力投资,裘康直负责进货的所有成本,二人各出一半以示诚意。
看起来是财大气粗,裘老板也以为他家底丰厚才敢一次性定下一月就要百人同时开工的超大规模,毕竟湘南童家可是蚕业一霸,哪怕是庶子,也不能小瞧。
但其实呢,董娇却是孤注一掷。
她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徐徐图之,闵氏有孕,离生产还有七个月,若这七个月内她不能有一番建树,就未必能替董家保下那个孩子。
还有董怀瑜的案子,拖得越久,线索找起来就越麻烦,所以她必须在最短时间内赚到第一桶金来为后事铺路,否则待三州涝灾的案子一起,整个大梁的经济形势都会受影响,届时再想迅速扩张产业更是难上加难。
这满打满算,也只剩不到五个月的时间……
“小姐,裘老板到了,在院外候着呢。”秋露进屋禀报。
董娇把桌上的线稿和书契理了理卷成一卷,“走吧。”
主仆二人收拾好出去同裘康直汇合,今日要到工厂去见见那些刚招进来的工人,一来给他们定个目标让这些人有盼头,二来也是敲警钟,在她手底下干活,向来奖惩分明。
裘康直刚拢了拢衣领就见董娇领着丫鬟出来,他上前一步朗声招呼:“童公子。”
“裘老板。”
“今日其实你不去也行,厂里大多是我一直用着的老人,在布行干了好多年,都能放心的。”许是怕童乔觉得他办事不靠谱,裘康直特地解释了一番。
董娇摇头,“我并非不信用裘老板,只是我这个人做事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工厂初建成就得立好规矩,否则日后再变动难以服众,而我讨厌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