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在那买酒正好瞧见沈家二小姐从百香居出来没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就发现她身边的丫鬟十分眼熟,后来才想起她就是那日拿银钱支使我的姑娘。我怕搞错,还特地跟了一路的马车,见她们都进了尚书府才离开。”
没想到还真是,这女人果然如书里所说睚眦必报,当初不过意外替沈清茹出了个头她就这般记恨,难怪原书里沈清茹恨她入骨,的确是毒蛇一般的阴险小人。
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丢给赵三,董娇厉声说:“拿了钱滚,以后再敢出现在童记附近,我必打折你的腿。”
赵三颠了颠袋子:“童公子放心,小的还没那么欠揍。”说罢一溜烟跑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董娇有些纠结,虽说如今知道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谁,但她并不想去找茬。
一是铺子需要安稳发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二是她现在男子身份几乎接触不到沈月芸,也没机会收拾她。
当初的确她先得罪的沈月芸,这次就当扯平,反正她也没损失,不过日后这女人要是再敢来捣乱,她必叫她知道什么叫得罪金手指的下场!
……
菜油作坊的事进行得很顺利,庄子上来的人全部住进去后,按照规范式管理,每个部门分配好人员便不再变动,女子大多负责菜籽的晾晒和烘烤,男子负责压榨和槌撞。
由于大家都住在一个作坊里,没有身份之差,彼此之间有时难免因公共区域的洒扫起摩擦,谁也不愿吃亏。
庄临协调两次不能彻底解决只好报给董娇,董娇让他令工人们以家庭为单位轮流负责,这样如果轮到这个家庭打扫时还偷奸耍滑,那就整个家庭连坐惩罚与外人无干,这就让作坊里的工人们顿时为了工钱收敛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眼瞅着就要过年。
去北地的人选无一例外落在了老柯一家,临行前庄临把人带到董娇跟前给她过了过眼,的确是老实本分的一家人。
因着路途遥远,让他们单独去日后难以联系,没办法只能把庄明耀派到北地去负责黄油作坊的事宜,待生产链成熟后再回来。
余娘很不舍,但小姐待庄家人不薄,这是去做生意又不是去打仗,想想后又平衡下来给儿子收拾行装。
有庄明耀在那边盯着,董娇也算彻底放下心来。
靖康十六年冬,腊月二十四,庄明耀一行人正式踏上去北地的旅途。
同时童家也迎来好消息,裘康直的商队回来了,带了近六千斤的油菜。
当板车一辆接一辆顺着官道进京拉入周庄时,附近的村民们不禁好奇是哪家地主这么爱这油菜花儿,竟囤了这么多的蔬菜过冬。
但因着油菜便宜,作坊的院墙又高他们瞧不出什么眉目,第二天又各自忙各自家的琐事,把这茬忘到脑后。
上京的冬月沉闷又寂静,雪花飘落在田野和树梢之间,一望无垠。
官道上偶尔有行路人打马而过,路过周庄时,都能听见那林立着高墙的作坊内每日规律的响起槌撞之音,似庙内梵钟,萦绕天际。
……
腊月三十,除旧迎新,童宅贴上窗花和对联,府中无论主仆都换上新衣,一派喜庆。
小花厅中,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前后追逐,谁都不肯止步。
“童乔,童乔!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可没办法给我家老爷子交代!他可是特地嘱咐我一定把你叫上的!”秦良彦跟在董娇屁股后头念叨。
他已经这样念叨了半柱香了。
“我真的不想去啊!”董娇全身都在抗拒。
秦太傅那样洞察秋毫的人,她真的不认为自己能完美的在他面前伪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