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入梦了。
“喂,童乔,你别装睡啊!喂!”秦良彦推她,叫不醒,这次的感觉和上次不一样,她呼吸得很均匀,是真的睡着了。
秦良彦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蹙着眉问:“爷爷!你们今儿喝的啥啊?”
“龙漳清。”秦太傅答得云淡风轻。
秦良彦扶额,怎么把这个给翻出来了……成吧,不醉才怪,这酒他都只能撑十杯,更别说董娇了。
是他疏忽,忘记秦家是一屋子酒鬼,大过年的怎会喝那些没挑战的黄汤。
见众人为难,顾承允开口:“老师,不若我送童公子回去吧,今日本就是秦府家宴,童乔酒量不佳趴在这儿也不合礼数,不妨来日再聚。”
“不用呀顾大哥,我家有客房的,把童乔扔客房里就行,咱们继续喝呗。”秦良彦突然起了坏心,这酒厉害得很,他还没见顾大哥喝醉过呢,今个儿秦家一致对外,就不信他不倒!
顾承允猜到秦良彦的鬼心思懒得理他,继续同秦太傅道:“童家也在等自己主子回去守岁,虽说童公子孤身在京,但各家礼数不能乱。”
秦太傅点头,轻叹一声同意:“除夕之夜的确不便留宿,没想到童小友酒量如此之浅,那就有劳修璟送他回去了。”
虽然是秦良彦把童乔带来的,但秦府家宴才刚刚开始,家孙离席不体面,他自己也清楚,因此乖顺的没有多嘴。
“老师不必与学生客气,那学生就先带童公子离席了。”
“去吧。”
顾承允将董娇轻易抱起,轻车熟路地出了秦府。
秦家众人只见素来冷傲的顾大都督怀里抱着个如玉少年缓步离开,说不出的怪异,又说不出的和谐。
秦良彦怕家里人误会赶忙替顾承允解释:“那童乔轻得跟个姑娘似的,我都能一只手给他扛起来,你们别这么瞧顾大哥,我今个儿就是把她扛来的。”
“……”秦家人无语凝噎。
到大门口时,秦府小厮已经将顾家的马车牵来。
福伯见只有顾承允一人纳闷问:“少爷,这是……童公子?”
“嗯,你回去再架一辆车来等阿宁,一会儿秦夫人送她出来后直接回顾府,这辆车我要用。”
“哦,好。”
福伯对顾承允的安排,向来从不置喙。
阿无不知从何处现身坐上车辕驾马,顾承允抱着人进车厢,啪的一声,马鞭轻扬,车轮缓缓动起来。
董娇一直睡得不错,只觉四周很温暖,只是鼻尖突然少了那股浑厚又温润的檀木香气,让她没有安全感。
四周安静得只余马蹄踢踏之音,她迷迷糊糊睁眼,只见秦良彦坐在一旁像看傻子一样盯着自己。
烦死了!
“喂,你这是带我去哪啊,我还没喝够呢……对了,方才你说一会儿空的时候告诉我,现在空了,你说吧!”
“说什么?”
是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真好听。
可配上那张脸,真不搭。
董娇嫌弃地撇嘴:“说什么,当然是说都督大人的八卦啊,你今儿强行把我掳来,不分享点秘密,我可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