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州城里受损不严重,只有沿河地区遭了洪涝,主城里并未有太大影响。
此时四面八方涌来的灾民无家可归蜷缩在临时搭建的木棚下,其中以西城区最为严重,原本就是城里的贫民窟地段,这会儿再骤增灾民,俨然有些人满为患的趋势。
至于东城区多为府衙等官所的落脚地,除了胆子大的百姓敢去府衙门前求条活路外,其余大多分散在剩下三个城区里。
董娇和姜湛在城里转了一圈摸清楚情况后,两人选择了南城区,西城区不敢去,那里灾民太多,一旦放粮就会引起疯抢,东城区和北城区也不是最优,一个多官吏,一个多乡绅。
只有南城区,是菱州城里清贵人家的居住地。
在这里开店布施最易累积名声,而也正因这里的人家偶尔会接济灾民,所以不少灾民都睡在街道的巷子里,就等着这些人家发善心时的第一口粮。
两人在南城区转了转,有不少铺子都已关门,还有一些正在转让,她们挑了一处相对周围来说最大的一家入内。
“掌柜的,你家酒楼可是在转让?”姜湛扣了扣门问。
酒楼老板面无血色灰头土脸地开门,四周瞧了瞧,有些小心翼翼,“就你们二人?”
“就我们二人,怎么了?”董娇不明。
酒楼老板长叹一声,“别提了,前几日州里的灾民跟疯了似的四处抢粮,若非官府派兵来镇压,我这酒楼都要被拆了。”
“你店里被抢了?”
“可不是,厨房都被搬空了,城里几家米行更严重,现在这菱州城里,做食物生意的都不敢开门,太可怕了。”
看样子府衙至今没给百姓们放粮,不然也不会引起如此恶劣的哄抢。
“既然你这营生做不下去想转让,能否让我们入店看看情况?”姜湛问。
“当然。”酒楼老板将门板取下请他二人入内。
这家酒楼面积不小,后厨很大,想必鼎盛时也是能在菱州城排上名次的字号,二楼是雅间,可以改造成起居室供几人居住,如果沈清茹也打算跟她们同住的话,六个雅间堪堪够用。
姜湛看向董娇,后者微微点头,他看似并不在意的随口道:“你准备什么价格出手?”
酒楼老板知道如今形式能易手已是不错,但他实在不想亏本,就报了个虚高的价格,结果刚一开口,对面二人转头就走,急得他赶忙改口报了个底价。
最后,姜湛用比底价更低一成的价格将其收购,然后到木匠行抓紧定制了一批家具,又让镖局的镖师们帮忙把货物拖进来重新收拾酒楼,一群人忙忙碌碌直到天黑才歇下来。
春芽和萍儿做好晚饭给大家端菜,聂奎、董娇、姜湛坐在一桌,沈清茹因是女子,镖师们太多,这又不是在野外,便带着自家婢女回房用餐。
“童老板,如今这铺子搞定了,还需我们做些什么?”聂奎扒了口大米饭,“要是没什么要紧的,明日我就带着兄弟们回去准备第三批货的运送,你那东西精贵,不敢大规模运输,怕遭劫。”
铺子经营有她和姜湛就够,后厨有春芽和萍儿负责也不需她们操心,沈清茹和婉儿时不时还能搭把手,的确不再需要镖局在这守着。